即便在御書房暫時避免了李丞相對姜御史的問責(zé),還是逃不過早朝大殿之上,群臣的攻擊。
揚(yáng)州之難,成了討伐姜氏利器,其中有居心叵測的人,也有自詡為正義之士,也有剛正不阿的御史臺同僚,皆認(rèn)為姜氏有罪。
面對周圍群臣審視鄙夷的目光,口誅討伐的語,姜御史面色漲紅,呼吸都包含痛楚,持著象牙笏板的雙手顫抖抬起,朝上首高呼——
“陛下,家父一生為國,赤膽忠心,本該致仕的年紀(jì)還迎難而上,都是為了百姓??!如今家父讓揚(yáng)州水難掠奪了生命,他不能再開口說話,微臣要替他辯白,他絕無貪墨可能!”
二皇子黨派的一名官員站出來冷嗤,“姜大人,凡事講個證據(jù),總不能你說沒貪就沒貪?!?
姜御史頭回站在被指責(zé)的位置上,悲痛氣憤交加,“那又有何證據(jù)證明貪污?”
于是又有另一位正義的官員站出來,“揚(yáng)州之難就是證據(jù)!官銀交到姜太爺?shù)氖稚?,就算是半路被劫匪搶走,姜太爺都得承?dān)罪責(zé),何況是姜太爺把橋建好了,他也不是頭一回筑造橋堤了,難道材料好不好用,他會不知道?橋塌了是事實,材料有問題也是事實,殘次的材料恐怕連十萬兩都不用,那么這中間的錢誰貪了?姜大人!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是你一句狡辯就可以摘干凈的嗎?”
字字句句,亦是有理。
姜御史答不上來,眼中浮現(xiàn)幾分決絕,朝上首看不清神色的晉元帝望去,“陛下!微臣沒有證據(jù),但微臣可以用身家性命擔(dān)保,家父絕不會貪墨!”
“姜大人只會這一句嗎?”先前的二皇子黨羽道。
姜御史氣昏了頭,極端情緒之下一時血涌上頭,“微臣辯白不了,只有以死證清白!”
說著,就朝大殿柱子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