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怕他待會兒忍不住脾氣,抬手一邊撫著裴通的肩背,一邊勸慰道:“這也只是我們看見的表象,到底如何,寶鶯也不曾說,我方才摸了她的手,至少她五指光滑,沒有生出做活的繭子?!?
聽聞此,裴通非但沒有消息,反而更怒,“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難道我的女兒還要去她鄭家當下人?!”
每天在司藥監(jiān)做工,裴通都沒有這么大怨氣,唯獨聽到女兒受了委屈,是真的無法忍受。
許氏撫不平他的情緒,干脆不撫了,語直白,“待會去了大哥大嫂那里,你多少還是要給鄭俊一些面子,你現(xiàn)在發(fā)火歸發(fā)火,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等他帶著寶鶯回了康定,寶鶯將來還是要在鄭家過日子的。”
裴通:“那又怎么了,大不了讓她和離回來,本來當初我就不喜鄭俊,要不是他——”
話音戛然而止,裴通目光瞥見小女兒聽得一臉認真,他被迫冷靜了下來。
但不管裴通和許氏給不給鄭俊面子,有一點毋庸置疑的,便是——
既然二房能看出端倪,那么大房也必然不會看不出。
畢竟裴寶鶯身上不少貴重首飾,都是大伯母虞氏添的妝。
兩輛馬車到了寧國公府,由長輩領(lǐng)著,鄭俊與裴家姐妹走在后頭,門房見二爺來了,便將人請了進去,再通報給國公爺和夫人。
鄭俊是第一次進入國公府大宅,宅院比他想的還要氣派幾分。
倒不是他沒見過世面,而是先前在潁川向裴家二房提親的時候,裴家二房住的只是一座三進院子,生活也沒有世家豪族的奢靡闊氣,很容易讓他小瞧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