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紙質(zhì)車票打印出,遞給顏青妤。
顏青妤接過車票,瞅一眼身旁一臉冷漠的顧近舟,想說,幫她買了票,為什么不告訴她一聲呢?
但是看他臉色冷得嚇人,她沒敢吭聲。
她默默地朝候車大廳走去。
顧近舟拽了她一把,拐去vip候車室。
兩人坐下后,顧近舟一雙長腿極霸道的姿勢(shì)抻著,臉仍然冰冷,閉眸不語。
他外形太出眾,身上是在公司穿的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肩闊腰窄,宛若霸總情劇的男主,在一眾風(fēng)塵仆仆的旅客中如鶴立雞群。
漂亮女人太常見了,但是又高又帥的男人現(xiàn)實(shí)中極少見。
路過的旅客不時(shí)向他投去注目禮,看完他,還要瞟一眼顏青妤。
顏青妤被看得不自在,輕聲對(duì)他說:“你回去吧,我自己等就好?!?
顧近舟臉色冷如封冰的江,一點(diǎn)波瀾都沒有,像沒聽到似的。
顏青妤只得作罷。
沒過幾分鐘,手機(jī)響了,她從包中取出手機(jī)。
一看是父親打來的。
怕父親出不遜,被耳尖的顧近舟聽到,顏青妤握著手機(jī),悄悄站起來,想去門外打。
剛站了一半,肩上突然多了一只修長大手。
顧近舟閉著眸子,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下道:“坐下。”
顏青妤只得坐好接聽,說:“爸,我回去了,正在高鐵站等發(fā)車。”
顏父聲音焦急中帶著怒意,“你去哪了?是不是偷偷瞞著我跑去京都找顧近舟了?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非得氣死我,你才滿意?”
顏青妤急忙說:“近舟的肝沒問題,我沒割肝給他?!?
顏父更生氣了,“他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不重要,他的肝沒問題,這是最重要的。”
“你就慣著他吧!”
父親聲音太大,刺得顏青妤耳朵疼。
她捂住手機(jī)聽筒,小心地觀察了一下顧近舟的臉色,說:“爸,不說了,我馬上回去了?!?
“快點(diǎn)回來!你爺爺腦梗,昏迷不醒,我們正往醫(yī)院送?!?
顏青妤的臉色瞬間煞白,“爺爺昨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腦梗了?”
“八十歲的人了,平時(shí)閑不住,勞累過度。不讓他修畫不讓他修畫,他非要修,從修畫室里出來,就暈倒了。”
顏青妤喉嚨堵得疼,“我馬上回去,讓爺爺一定要撐住?!?
掛斷電話,顏青妤捂著嘴,淚如雨下。
爸爸媽媽工作忙,她從小是爺爺一手帶大的。
她比哥哥更有修畫天賦,爺爺也更加偏愛她,手把手地教她畫畫、修復(fù)古畫,所有傳承都給了她。
于她來說,爺爺既是爺爺又是恩師,是她最親的家人。
一只大手伸過來,將她攬入懷中,另一只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幫她抹去眼淚。
可是新的眼淚又流出來。
顏青妤哭得不能自已,嘴唇在發(fā)抖,繼而整個(gè)身子都開始發(fā)抖,心臟疼得痙攣……
顧近舟握著她的雙肩,把她提起來,整個(gè)放到自己懷里,像抱嬰兒一樣抱著她,另一只輕拍她的后背,冷硬的聲音調(diào)溫說:“別擔(dān)心,才八十歲,還很年輕,老爺子一定會(huì)沒事?!?
顏青妤脆弱到極致,忽略了他的變化,趴在他懷里哭出聲。
顧近舟揉揉她的頭,低聲道:“別哭了,乖,我陪你去金陵。”
他掏出手機(jī),打電話吩咐助理給他訂高鐵票。
顏青妤猛地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你別去了,我怕我爸說話難聽,惹你生氣?!?
顧近舟抽出幾張紙巾在她眼睛上輕輕擦拭,語氣不容人反駁,“你這樣我不放心,我必須要去,難聽就難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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