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玉珠俏生生的站在朝堂之上,從此,女子在這世間有了話語權(quán)。
她率領(lǐng)著諸多女子,一點(diǎn)點(diǎn)爭取更多的地位。
漸漸地,在民間竟有了極高的號召力。
自她之后,女學(xué)生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第二個女秀才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無數(shù)個……
她入朝只三年的功夫,姚玉珠的名字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彼時,陸朝朝已獻(xiàn)祭六年。
為她搭建的神廟莊嚴(yán)肅穆,香火鼎盛,陸家眾人也進(jìn)去祭拜過,唯獨(dú)許時蕓,從未踏足。
“明日清微師父要入京論道,你可要去聽一聽?”六年的功夫,容澈眉宇也染上幾分皺紋。
許時蕓正閉著眼坐在窗前,登枝溫柔的替她揉太陽穴。
“去吧,靖西王妃六年不見玉舟,她已經(jīng)來尋過我?guī)状?,想要一通去看看他?!?
這六年,清微師父已經(jīng)成為名記天下的得道高僧。
“兒女都是債,王妃這輩子,怕是都放不下了?!痹S時蕓輕輕嘆氣,說著說著,眉眼微顫,突然閉了嘴。
“夫人,您這眼疾可要尋醫(yī)修來看看?”
“怎么一日不如一日呢?”夫人的眼睛見風(fēng)就疼,見光還要溢出眼淚。
許時蕓搖搖頭:“哪是什么大問題,都是些小毛病,不至于?!?
待出門時,廣場上已經(jīng)盤腿坐著許多百姓,都是瞻仰清微師父慕名而來。
高臺中央,坐著個穿僧衣的少年佛子。
短短六年,他已經(jīng)從一個不諳世事的頑皮少年郎,變成了成熟穩(wěn)重令人敬仰的當(dāng)代佛子。
眉宇間有幾分悲天憫人,但眼底卻極其堅毅。
明明當(dāng)年還因?yàn)殚L得像爹,氣哭的小世子,容貌只為中上。如今剃度出家,身上那股清雋的氣息,卻與他極其適配,竟有種高不可攀的圣潔感。
周遭甚至有不少姑娘家看紅了臉。
“清微師父怎生的這般……俊秀?若說是世家公子哥兒也有人信的?!?
身側(cè)當(dāng)即有人捂著嘴偷笑:“你還不知呢,他本就是世子爺?!?
“他原是靖西王爺?shù)臻L子,正兒八經(jīng)的世子爺。自小也是個紈绔子弟……”
旁邊的人聽得目瞪口呆:“哎呀,那怎會出了家?”
“這可是潑天的富貴,這是真正的王孫貴族?!?
說話之人搖頭:“誰也不知為什么,外界知曉時,他已經(jīng)是得道高僧。外界也有人傳,他生來就是佛子,本該要回歸佛門的。據(jù)說,當(dāng)年出生時就引得高僧要引他出家。”說起來,倒是一番傳奇。
“難怪靖西王妃癡癡地看著他落淚,嫡長子出家,這如何不哭呢?!?
靖西王妃紅著眼睛抹淚,誰能想到呢,當(dāng)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謝玉舟,如今眉宇平和,悲天憫人的普度眾生。
蕓娘輕輕嘆氣,看著佛子與眾人談經(jīng)論道。
直到日落西山,即將結(jié)束時,突然有人問了一句。
“佛子,您自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么呢?是剃度出家,還是普度眾生呢?”
世人皆愚鈍,要普度眾生,何其艱難。
而剃度出家,他生來是王孫,卻遁入空門,想來都是極其艱難之事。
清微佛子卻有瞬間的恍惚,很快便雙手合十念著佛號:“二者雖難,但我心堅定,并不算什么?!?
“那對佛子來說,世間最難事是什么呢?”問話的人繼續(xù)道。
肅穆的佛子,突然露出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淺笑。
那一瞬間,像是佛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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