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霽川淡淡道:“沒什么?!鞭D(zhuǎn)過身子不再看她。
他甚至不敢看白荷花那張臉。
白荷花眼神暗淡下來,這幾年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迅速消瘦下來。
可玄霽川的目光,再也沒落在她身上。
曾經(jīng)許下的來世,似乎……也成了笑話。
隨著她盜用這張臉,她就明白,自已錯了。偷來的,始終是偷來的。
從她用這張臉,與他相見,就成了錯誤。
劍尊,我錯了。
待東凌王入城后,城門再次打開,柳家是朝廷命官,很快便入城。
“父親已經(jīng)在城中安置好一切,昭陽姐姐,你再陪我住幾日可好?我有點(diǎn)怕……”她許久不回京,如今反倒生出些許懼意。
元君小聲的央求,辭暮眼神如刀子一般嗖嗖看向她。
元君硬著頭皮不敢看辭暮眼睛。
“辭暮已經(jīng)在京城安置好宅院,我再陪你兩日,便回府可好?”
元君頓時笑瞇瞇的道謝:“好好好,昭陽姐姐最好了。昭陽姐姐,我總覺得你與我親近,真奇怪。”
“蘭芝雖陪我多年,但都不如姐姐這般親近?!彼J(rèn)識忍不住靠近對方,就像母親。
“或許,你我有緣呢。”陸朝朝明白,這是因她,乃自已賜下的緣故。
謝小公子也禮貌又疏離的與幾人道別:“謝某也要回宗門復(fù)命,就此別過。”
柳元君急忙上前道謝。
他隨意擺手道:“不過是順路罷了,柳姑娘不必客氣。”回京路上也曾遇到幾次小妖,但都被他解決。
自從陸朝朝獻(xiàn)祭后,凡間屏障破碎,凡人就像是路邊的狗,誰都能來踹兩腳。
朝陽宗弟子下山歷練,偶爾也會捎帶凡人一程。
朝陽宗在城門外,但他每次都會多行一段,回府看望爹娘。
大哥已經(jīng)遁入空門,他步入修行一途,按理來說應(yīng)當(dāng)遠(yuǎn)離塵世,斬?cái)噙^往。但他舍不下爹娘,誰也不忍心勸說,便由著他了。
可他今日回府,爹娘竟不在家中。
“父王呢?”
小廝匆忙而來,眉宇間帶起幾分焦急:“小世子,快入宮吧。陛下只怕是不好了……”
前些年因陸朝朝獻(xiàn)祭,皇帝便大病一場。
之后便一直纏綿于病榻,每逢換季時總會病一場。但隨著朝朝離開,他這身子也迅速垮下來。
太子謝承璽快速成長,與陸硯書托起北昭。
但皇帝,卻一日比一日衰敗。
若不是用增壽符強(qiáng)撐著,只怕,早在六年前便會駕崩。
“眾位大人今日都不曾離宮,整日守在宮中。府中派人去尋大公子,但不知大公子游歷到了何處。至今沒有消息傳回來?!惫芗乙荒樉拘?,想起府中兩位公子,忍不住心酸。
此刻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只得快速將小世子送進(jìn)宮。
陸朝朝站在喧鬧的街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皇宮。
牽著狗的小姑娘甩掉下人,偷溜出門。哪知剛出門,素來聽話的狗狗竟如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
“來福來?!パ剑装?,白白別跑……”她給狗狗起名來福,對方毫不應(yīng)聲也就罷了,狗臉上甚至露出嫌棄的表情。
燦燦又氣又委屈,偏生拿它毫無辦法。
她有時侯覺得,這狗比自已聰明!
大概,是她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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