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忍住自己想要嘔吐的沖動,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很好,只是怪我不回去看看?!?
“等你養(yǎng)好了身子,我再派人送你回去看望下。”
他說,神情散漫,似有些酒醉上頭。他點了點她面前的碗:“吃慢點,沒人跟你搶。醫(yī)生說你要少吃多餐。”
他說完,徑直去浴室洗澡。
蘇蘇停了手中吃飯的動作,瘦削的手緊緊捏著手中的筷子,幾乎要將這上好的象牙筷子捏斷。
他查到了自己爸爸媽媽的電話,什么都逃不過了?;蛘咭婚_始,她就從沒有逃脫過。只要他不打算放了她,那她就不能解脫,甚至死也不能。
強忍著上涌的淚意,蘇蘇告訴自己要堅強,什么都沒有的她更應該好好地活下去。這一切是自己的選擇。
即使是混亂中,即使是帶著賭氣與怨恨,即使是最最無奈的選擇,她也再沒有了后退的余地。
蕭霖洗完澡,卻看見蘇蘇在收拾碗筷,眉頭一皺:“放著別動,明天有人收拾?!?
蘇蘇住了手,看了一眼早上他打翻碗筷的地方,又是整潔如新,看來真的是有人來打掃。只是自己積年的習慣讓自己習慣做而已。
蘇蘇看了歪在沙發(fā)上的他,起身要進房。
蕭霖看了她一眼:“有個事我想我該告訴你。白鳴風跟他老婆離婚了。今天辦好的?!?
蘇蘇渾身一僵,回頭看著他無所謂的臉:“你其實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蕭霖咧嘴一笑,并不回話。
蘇蘇冷冷看著他,尖刻的話又涌了上來:“你得意了吧?一石三鳥,我們都被你玩弄在手掌中?!?
蕭霖臉色未變,長身立起,他冷冷地笑:“我做錯了什么了嗎?白鳴風本來就要跟他老婆離婚,你和他看樣子也沒愛到心心相印的地步。這一切都是命!”
蘇蘇心一寒,抬頭看著他那張仿佛洞穿世事的臉龐,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的可怕在于那算計人心的精準老練。
他的話將她的理智全部擊潰。
蘇蘇抄起身邊的一尊看不懂是飛馬還是飛豹的黑色玻璃制品,向他狠狠砸去。
“嘩啦”一聲,玻璃在他的腳邊炸裂,碎了一地,在明亮的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蕭霖紋絲未動,只冷冷看著她氣喘不已的面色。
“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是嗎?”他開口諷刺:“難道我說錯了?如果他相信你,他那天怎么可能丟下你?”
他踢了一腳腳下的碎玻璃,站在蘇蘇面前,高大的陰影覆蓋而來,仿佛令人無處可逃。
“不過你也不該怪他。是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那個。更何況白鳴風以前就被張倩這個女人耍得挺慘。
你不知道吧?張倩這個妖精以前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據(jù)說她因為瘋玩,還流過掉一個孩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難怪他會那么生氣。哈!”
他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酒氣已經(jīng)散去不少,但是還有不少酒精殘存在他體內(nèi),刺激著他今夜的話格外多一點。
蘇蘇要不是看著他的清醒的眼神,幾乎以為他在說醉話。她恨恨地看著他:“你可以閉嘴了!我沒興趣聽!”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