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葉辰一步登空,踏天而行。
他的面容,已足夠蒼老,胡須隨風搖曳,璀璨的神眸,也掩不住老態(tài)。
一路殺劫,圣骨威勢,已消沉太多,最后湮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還有他的壽元,因開仙輪天葬再次損耗,所剩壽命,已是極度有限。
唯一可喜的是他的鼎,此戰(zhàn)連吞六尊準帝兵,變得越發(fā)不凡,很霸道。
可惜,身為主人的他,修為已跌落到準圣,不然大鼎必定進階圣王級。
微風拂來,他的掌心,顯化一符文。
那是一道追蹤符,連接著鳳仙身上的禁制,憑此符,可追蹤她的位置。
正如先前觀戰(zhàn)者所說,他在鳳仙身上種了符咒,不然也不會任她逃走。
如今,智陽也被鎮(zhèn)壓,她便是最后一個,只需捉了她,便可去諸天山。
追蹤符自行演變,幻化成一道小水幕,其中畫面,便是鳳仙所在位置。
"竟去了西漠。"葉辰一眼便認出是哪,雖是驚異,神色卻無大變動。
他說過,無論她逃到哪,他都會捉她回來,哪怕踏著尸山,淌著血海。
"圣主。"遠方,有十幾道人影劃天而來,還未走近,便開始呼喚,方才落下,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他們并非玄荒本土,而是自星域,聞訊趕來的,聽了圣體太多傳說。
自然,那傳說的背后,潛藏著一條血路,還有兩百多年歲月的孤寂。
葉辰當即抬手,祭出一股柔和力,托起了眾人,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些皆是故鄉(xiāng)親人,并未有太過熟悉的,有老輩、也有后輩,其中一兩人,他并未見過,可皆是轉(zhuǎn)世。
十幾個轉(zhuǎn)世人,也眸中閃爍淚光。
他是葉辰?。⊥鹛煜碌幕墓攀ンw,氣吞八荒的大楚統(tǒng)帥,如今卻是如此的蒼老不堪,看著讓人心痛。
"離開玄荒大陸,走的越遠越好。"葉辰聲音沙啞,帶著些許的疲憊,"一百年后,再來昆侖虛相聚。"
"我們不走。"十幾人皆是眸光堅定,他們的圣主,一路肩負了太多。
"此乃命令。"葉辰揮手,將十幾人推出了天外,"若還認我是圣主,那便離開,他年,帶你們回故鄉(xiāng)。"
話落,葉辰便邁動了腳步,身形詭幻,只留道道殘影,轉(zhuǎn)瞬便不見。
待十幾個大楚轉(zhuǎn)世人再回來尋到時,葉辰已不在,不知道去了何方。
臨近黎明,葉辰才現(xiàn)身在昆侖城,要借助這里的傳送陣,去玄荒西漠。
"十九尊大圣?。⊥饧恿饻实郾?竟被圣體團滅。"方才進古城,便聞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和咂舌聲。
"細數(shù)下來,昨日被葉辰屠戮的大圣,足有二十幾尊了,這還不算先前在昆侖古城外被滅的十萬修士。"
"準帝都不敢貿(mào)然插手。"有老家伙唏噓,想到了那釣魚的老叟準帝,"智陽道人求救,他都沒吭聲。"
"要說智陽家也夠慘的,被滅了個滿門,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現(xiàn)世報,惹誰不好,偏要惹葉辰那個煞神。"
"天罰圣地、蒼靈殿、羽化神朝、太清宮、至尊城、縹緲宮和日月神教都跑了,準確說,與葉辰有仇怨的勢力,一夜之間都溜的沒影兒了。"
"這也得虧仙族、神族、鳳凰族那些早已自封了,這若還在,撞上如此強橫的葉辰,那才是真的熱鬧。"
大街小巷,茶攤酒肆,皆是熱鬧,總有那么一兩個話嘮,在大噴特噴。
葉辰悄然走過,斂去了大成圣骨威壓,卻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煞氣。
他這一路走來,惹得議論聲成片成片的湮滅,目光皆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人哪冒出來的!好強的煞氣。"驚異聲四起,皆忍不住打寒顫。
"該該不會是圣體吧!"一猥瑣青年輕喃一聲,一雙小眼瞄來瞄去。
此話一出,滿城皆躁動,忍不住上下掃量葉辰,見葉辰一副蒼老態(tài)、胡子老長時,皆露出了莫名深意。
諸天山時,葉辰也是滿頭白發(fā)如老人一般,和此刻相比,還真有點像。
加上如此強大的煞氣,和連大圣都深感壓抑的氣息,八成就是圣體。
葉辰一路皆無,在萬眾矚目下,登上了傳送陣臺,淡淡道,"西漠。"
"好好。"鎮(zhèn)守傳送陣的白衣老者忙慌開陣,圣王級的他,心也在顫。
陣起,空間力飛舞,葉辰瞬時不見。
他走后,如潮的人影聚來,也登入了傳送陣,人數(shù)不少,皆是去西漠。
雖然他們不知葉辰為嘛要去西漠,但他們知道,但凡有葉辰的地方,必定有好戲,都是跟去看好戲的。
這消息又被傳開,那些個不思修道的懶人,有湊一起,直奔玄荒西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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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漠凈土,依舊那般祥和,流溢的氣息,帶著莊嚴,和磅礴的念力。
踏上這片土地,便能修道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