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放下手機,如沐春風(fēng),全身舒爽,連心頭也暖融融的,心想好女人就是好女人,哪怕不跟她深入接觸,只跟她說上幾句話,就十分快活,自己真是三生有幸,能跟她這等妙人為友。
晚上曾祖輝沒加班,秦陽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晚上時間了。正好牛謹就任辦公廳主任后,還沒請副手們吃過飯,今晚才湊得所有副手都有時間,決定今晚請客,于是秦陽下班后便遣散了方亮三人,隨牛謹赴宴去了。
牛謹把請客地點放在了東內(nèi)環(huán)邊上的一家老字號酒樓“同福號”,這家飯店論檔次當(dāng)然比不上永陽府、希爾頓等知名飯店,但是論口味和名氣,可是半點不遜色,而且更實惠。
眾人趕到酒樓包間里后,由牛謹點了菜,等菜上桌的間隙里,人們便閑聊起來。
有意思的是,辦公廳原本有十一名領(lǐng)導(dǎo),而今天上午陸文彪被一擼到底清退出市政府后,就剩下了十名領(lǐng)導(dǎo),而現(xiàn)在這在座的十個人,對于陸文彪這個同僚的突然垮臺,不約而同地誰也沒有提起他,仿佛辦公廳就從來沒有他這號人似的。
秦陽暗暗好笑,故意問牛謹?shù)溃骸罢O,秘書長,陸文彪怎么沒來呀?”
這個問題搞得牛謹有點哭笑不得,也讓另外八人一陣無語,這九人均想:“上午陸文彪就因工作中的嚴重違紀(jì)問題而被一擼到底、撤職處理了,這事早就在辦公廳里傳開了,誰不知道啊。你現(xiàn)在還問他為什么沒來,你這不是水仙不開花——裝蒜嘛!”
副秘書長之一的邢常偉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陽,道:“陸文彪已經(jīng)被撤職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秦陽一拍腦門,假作懊惱的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處理他這個事還是早上我找劉飛虎談的呢,誰叫他總是害我呢,結(jié)果我忙了一白天的雜事,到晚上就給忘了這個茬兒了,呵呵,大伙兒可別笑話我?!?
他這么說可不是趁機向牛謹?shù)热艘鋼P威,只是小小的顯露一下鋒芒,暗示這些同僚:別害我,否則下場就會跟陸文彪一樣,哪怕他是劉飛虎的大秘,我也不慣著。
其實秦陽很愿意與人為善,但奈何官場之中善者極少,所以該顯露鋒芒了就得顯露鋒芒,該痛下殺手了就痛下殺手,沒什么需要顧忌的。要知道你的對手害起你來,可是什么都不會顧忌的。
眾人聞全都心頭大震,盡管也有心思靈透之人早已猜到,陸文彪這次突然垮臺可能跟秦陽有關(guān),但誰都不敢確定,直到現(xiàn)在聽他主動曝出真相,才得以確定就是他收拾的陸文彪。
眾人想到他收拾陸文彪這個辦公廳三號領(lǐng)導(dǎo)跟玩一樣,而且還敢當(dāng)眾直呼劉飛虎的名字,無不對他充滿敬畏之情。類似副主任關(guān)冬等早就服了他的人,對他只能是更加敬畏;那些不服他、嫉恨他甚至是想要暗中出手打壓他的人,則立刻收起了所有的不良心思。
好嘛,辛辛苦苦爬到副處級要十好幾年,可被他打回原形卻只需要一周多的時間,這誰還敢跟他作對呀,就算喝多了假酒也知道要敬著他讓著他。
關(guān)冬立刻附和道:“秦主任你算是說對了,這個陸文彪除去害你之外,還整天不干好事,他被一擼到底加撤職那是活該?!?
邢常偉也道:“我也早對他有意見了,這家伙仗著是市政府三號領(lǐng)導(dǎo)的大秘書,誰都不放在眼里,對同僚整天吆三喝五指手畫腳的,人品次得要命。”
排名最末的副處調(diào)董斌忿忿地道:“他這個人就會仗勢欺人,去年春天辦公廳組織了一次春游活動,是我安排的食宿,結(jié)果就因為我沒給他安排單間,他就打壓我打壓了多半年,各種場合辱罵我詆毀我,有一回還拿保溫杯砸我?!?
牛謹也忍不住說道:“前天他還找我來呢,讓我想辦法把他弟妹從郊縣計生委調(diào)到辦公廳工作,這我哪操作得了啊,就沒答應(yīng),結(jié)果他當(dāng)場就跟我甩了臉子……”
有這幾人帶頭,余下眾人也紛紛表達對陸文彪的不滿,好端端的一場酒宴,硬生生變成了針對陸文彪的批斗大會。
秦陽只聽得既驚奇又好笑,內(nèi)心竟產(chǎn)生了一種除暴安良的成就感,儼然化身為了大衛(wèi)士大英雄似的。
眾人閑聊的當(dāng)兒,菜肴已經(jīng)陸續(xù)上桌,上了六道菜后,眾人便吃喝起來。
作為今晚宴席的兩個主要人物,牛謹和秦陽受到了重點“關(guān)照”。關(guān)冬、董斌等人的酒一杯接一杯的敬過來,二人也只能一口接一口的連續(xù)喝下。
酒席開場還不到一刻鐘,二人已經(jīng)下肚三四兩白酒,一個喝得急,一個酒量小,俱都喝得面紅耳赤、頭暈?zāi)垦!?
正喝著呢,隔壁有兩人過來敬酒,秦陽抬眼看去,見走在前面的是市電視臺長伍峻名,走在后面的是個體態(tài)窈窕、膚色雪白、容貌甜美、氣質(zhì)優(yōu)雅的時尚麗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卻忘了在哪里見過。
伍峻名一進屋就笑呵呵的和眾人打起了招呼,那麗人則笑而不語,那雙又大又亮的美目快速掃過眾人后,直勾勾的盯在了秦陽臉上。
秦陽與她正臉對視,暗暗驚艷于她的超高顏值,又仔細看她兩眼,倏地想起了她的身份,心頭一驚,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