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常青茫然的回頭望去。
最大的那道灰色裂縫中,數(shù)不清的枝葉根莖正在向外涌動,像是越來越多的災厄爬出,而那道看向他的目光,卻并非來自它們……而是在它們之后的某些東西。
不知為何,被這目光盯上的瞬間,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涌上褚常青心頭!
“你怎么了?”
扛著他的蘇知微感覺到肩上的樹葉在微微顫抖,疑惑問道。
“……我感覺,有東西在看我?!?
“在哪?”
“那個里面……”
蘇知微看向褚常青手指的方向,眉頭微皺,“那些都是災厄,把我們當成目標不是很正常嗎?”
“不,不一樣……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但它似乎只看我?”
蘇知微已經沒有時間聽褚常青說話了,無數(shù)半透明好似血管的簾帷從兩側落下,像是某種扎堆的腐生生物構建起的浪潮,向著逃亡的眾人瘋狂逼近,讓本就緊湊的逃生空間越發(fā)狹窄。
蘇知微因為背著褚常青,速度比普通人還要慢不少,雖然她已經全力以赴,但與浪潮的距離還是不斷縮小……
“蘇知微,你把我放下吧?!瘪页G嗫吹竭@一幕,忍不住開口,“背著我,你也會死。”
蘇知微沒有說話。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聽褚常青在說什么,她只是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在向前奔跑,一顆顆汗珠從臉頰滑落,眼眸中只剩下自小磨礪出的堅毅與執(zhí)著。
滾滾的腐生浪潮向這里逼近,就在褚常青焦急無比之時,一個披著戲袍的身影手握星輝,從天而降!
砰——!??!
陳伶手中的星輝橫掃,硬生生將腐生浪潮撕開一道缺口,紅色耳墜在苦肉濁林的惡臭風中搖擺,他的目光凌厲無比。
“陳導!”蘇知微和褚常青通時喊道。
“走跑,有什么話等安全了再說!”
隨著越來越多的災厄朝眾人涌來,無論是陳伶還是嬴覆,承受的壓力都是巨大的,他根本沒時間跟二人多說,l內便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猩紅紙張,向著另一邊沖去。
紅紙切割著數(shù)不清的根莖,陳伶硬生生從中殺出一條血路,這才看到被包裹纏住的沈難和傅坤。
高階災厄入場之后,大部分人的戰(zhàn)力都已經不夠看了,若非沈難出手,傅坤恐怕已經被攪成碎片,但就算如此,兩人還是一起被困在無盡根莖之中,難以掙脫。
“陳伶!”看到陳伶殺過來,沈難的眼前頓時一亮。
與此通時,紫電狂舞,嬴覆的身影也從另一邊沖出,向這里逼近。
“陛下!”傅坤感激涕零。
嬴覆張口正欲說些什么,低沉的轟鳴便從前方響起,只見三道巨影從那擴大的裂縫中爬出……
那是三棵近百米的活動樹影。一只血肉盛開,詭異猙獰好似桃花樹;一只由千萬根骨節(jié)連接成柳,迎風飄揚的柳樹;一只樹干上長記了密集手掌,筆挺龐大的巨松。
“這他媽……都是什么鬼?。。 备道た吹侥侨瞬蝗藰洳粯涞墓治?,心神狂震。
隨著三棵巨樹向這里靠近,陳伶眉頭緊鎖,紅云開始在他的身旁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