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秦奮在女生寢室門口等夏琳,看到她的室友從外面回來,便拜托她的室友轉(zhuǎn)告她,說秦奮在樓下等夏琳。
秦奮知道夏琳有手機,但她基本上都不開機,秦奮并不理解,問過她,夏琳也沒正面回答。
也就幾分鐘,夏琳從宿舍樓里走出來,手里捧著書還有一摞翻譯文稿,從她的紅眼白、黑眼圈就能看出,她幾乎是通宵達旦在翻譯。
秦奮心中無比的感激,他與夏琳僅僅是幾面之緣,再者就是她的祖籍杭州,勉強能套上半個老鄉(xiāng),她卻能如此地幫助自己,讓秦奮怎么能不感動。
“秦奮,給,你要的翻譯稿!”夏琳像捧著戰(zhàn)利品似的送到秦奮的面前。
秦奮看到翻譯文稿,心中感慨萬千,這些翻譯文稿對他來說非常寶貴,一時不知說些什么來表達謝意,“那個……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語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些翻譯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夏琳嫣然一笑,“既然無法用語來表達,那你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
秦奮怔住了,并不清楚夏琳的實際行動是什么,女人心海底針,秦奮無法猜得透,問道:“什么實際行動?”
夏琳也不賣關(guān)子,她看得出,秦奮屬于直男,根本不懂拐彎抹角,也不會花巧語,直接說道:“明天我的兩個室友還有室友的男友,一行五人,他們要去郊外游玩,我沒有男朋友,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秦奮趕緊擺手道:“那個可不行,我不行,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去了不合適!”
“沒事,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清楚了,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毕牧战忉尩?,她也不想讓秦奮有心理負擔。
聽了夏琳的解釋,秦奮也不好再拒絕,夏琳為了給自己翻譯這些資料,肯定花了不少時間,付出不少辛苦,況且人家只是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秦奮就同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
“太好了,你什么也不用準備,吃的還有自行車我都會給你準備好,明天早上八點,你只要準時出現(xiàn)在校門口就可以,我們在校門口集合,那就一為定?”夏琳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秦奮說道:“一為定!”
秦奮拿著書和翻譯好的文稿,像中了頭彩似的,心情好到要起飛的感覺,嘴里哼著鄭智化的歌,前幾日自己的研究還沒有什么進展,忽然許多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讓秦奮倍感欣慰。
秦奮回到寢室,陸文濤還在打游戲,看到秦奮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準有高興的事,就問道:“有什么好事?說說唄,我也跟著你一起高興?!?
“我讓夏琳幫我翻譯的文稿,翻譯完了,這對于計算無人機飛行數(shù)據(jù)非常有幫助。”秦奮解釋道。
陸文濤掃了一眼秦奮手上握著的那一摞文稿,嘖嘖地說:“翻譯這么多資料,要幾個通宵才能完成,那個夏琳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秦奮趕忙打斷道:“可別瞎說,夏琳家境優(yōu)渥,父親好像是賣珠寶的,母親是醫(yī)生,夏琳長得又漂亮,我高攀不上人家?!?
“那可不一定,要是人家就看你看對眼了,那你就同意算了,就不用研究什么無人機,她家的錢都能直接買架直升飛機!”陸文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秦奮搖了搖頭,不再與他爭辯,坐到學習桌前,拿起夏琳翻譯好的資料翻看,夏琳的字跡娟秀雋永,字如其人。
已是七點多,蔣斌還沒回來,陸文濤還在打游戲,感覺有點餓了,約秦奮出去吃飯,秦奮說他要繼續(xù)把幾個數(shù)據(jù)算出來,陸文濤就一個人出去。
陸文濤是無肉不歡的吃貨,經(jīng)常去西寶城附近的那家鹵肉店,吃鹵豬尾巴和豬腸,再加上鹵好的藕片,鹵蛋,再來點澆頭,陸文濤吃的是相當滿足。
秦奮的手機響了,是蘭盈盈打來的,秦奮接聽時,蘭盈盈半晌沒有說話,之后說想見秦奮。
秦奮沒有猶豫,知道她肯定遇到什么難事,因為認識蘭盈盈這么多年,很了解她的性格,除非遇到什么難事,不然她一向都是樂天派,秦奮趕緊下樓。
秦奮走到綜合樓的時候,正好遇到蘭盈盈,秦奮一眼就看出來,蘭盈盈哭過,眼睛紅腫。
秦奮趕緊問道:“蘭盈盈,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蘭盈盈忍住悲傷,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外婆去世了。”
秦奮一直都知道,蘭盈盈與她外婆的關(guān)系非常好,當年父親和母親一起創(chuàng)業(yè),白手起家,蘭盈盈就經(jīng)常住在外婆家,跟外婆的感情深厚。
“你外婆年紀大了,換個角度去想,老人家突然離去,沒有遭到病痛的折磨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對她老人家來說,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鼻貖^安慰道。
蘭盈盈哽咽地說道:“我外婆一點也沒有痛苦,我媽看到她時,她就像睡覺一樣躺在床上。”
“你外婆一定是非常愛她的女兒,害怕給她的女兒增添負擔,怕她的女兒受累,所以就安靜地走了,阿姨現(xiàn)在怎么樣?”秦奮問道。
蘭盈盈說:“我跟我媽聊了很長時間,她告訴我,我爸也去參加我外婆的葬禮,還有我繼母,他們都去送我外婆最后一程,我媽說她現(xiàn)在不恨我爸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蘭盈盈接著說:“你能陪我坐會兒嗎?”
“好,那邊有椅子,我們?nèi)ツ沁呴L椅上坐著。”
秦奮一直陪著蘭盈盈在長椅上坐著,蘭盈盈有時會說起她的外婆,有時會說起自己的母親,有時會抬起頭看向天空,她說人死之后要是能變成星星該有多好,每次抬頭都能看到自己的親人。
夜深了,蘭盈盈才提出要回去,秦奮送她到宿舍樓門前,看著蘭盈盈走進去才返回來。
秦奮回到宿舍,蔣斌已經(jīng)回來了,陸文濤應該是吃完飯回來的,滿嘴油光,還有點酒氣,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就往床上一躺。
秦奮問蔣斌,“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我一下午都沒見到你。”
蔣斌用毛巾擦著臉:說道:“我出去辦點事,也沒什么大事?!?
秦奮坐回到學習桌前,準備繼續(xù)把剛才沒有完成的任務做完,拿起筆正要繼續(xù)時,卻發(fā)現(xiàn)有不對的地方。
“蔣斌,陸文濤,你們誰動過我的演算紙了嗎?”秦奮問道。
蔣斌洗漱出來,說:“沒有,我剛從外面回來,就在你前一腳剛進來,怎么了?”
秦奮一邊翻看著自己的演算紙,一邊說:“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明明是有順序的,我記得非常清楚,可現(xiàn)在它們的順序顛倒了,很混亂。”
陸文濤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我可沒動,剛才我出去吃飯了,也剛回來,我可沒動?!?
秦奮很是不解,“那誰會翻呢?”
“秦奮,你不用疑神疑鬼的,就你那些東西給人家看,人家都不一定能看得懂,有可能是你自己記錯了?!标懳臐邶X不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