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折風(fēng)城上的一個裨將,紅著眼睛看向城外。以自家主公為中心,密密麻麻的,都是奔赴的河北士卒。
偏是這樣,自家那位主公,居然是殺成了一個槍圈的距離,誰靠近,便會很快被戳死。
但自家主公的身上,至少背了三四根箭矢。
“??!”
八百余人的親衛(wèi),越死越多。直至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死死跟在常四郎身后。
無數(shù)河北士卒聞風(fēng)喪膽,只看著面前,如殺神一般的人物,不知覺生出了懼意。
哧——
一個河北裨將,舉著刀盾,捅入常四郎的腹下。
常四郎冷著眼神,抬起一只手,揪起捅刀的人,面無表情地箍死之后,又舉了起來,擋住一撥飛射來的箭矢。
箭矢停下,尸體被擲去遠(yuǎn)處,又砸飛了一小片的人影。
“且來!”常四郎睜目怒吼。
……
公孫祖看著看著,臉色變得發(fā)白。他是知道常四郎功夫傍身,卻不曾想,居然恐怖如斯。
“一定要?dú)⑺浪!?
聽著這一句,在旁邊的四個河北王,同樣臉色倉皇。
“如這樣的人,便是古之霸王!莫要留手,無須顧慮誤殺!殺了渝州王,我等便是一場大勝!”公孫祖咬著牙。
“當(dāng)如此!”
“傳本王軍令,立即集結(jié)步弓,以箭雨拋殺!”
“殺死渝州王!”
……
嗚嗚嗚。
漫天的飛矢,不分?jǐn)澄业貟伮?,驚得原本圍過來的河北士卒,匆忙退開。
只余百多人的渝州黑甲,眨眼的功夫,又死了二三十騎。
常四郎目眥欲裂,抓住一根刺來的長戟,將一名河北蜀卒甩飛之后,一手一桿槍,瘋狂往前踏馬飛去。
沿途所過,一個個的河北士卒,或是驚得退開,或是倒在地上。
常四郎仿若殺神,聲聲爆吼之下,眼看著就要沖過圍剿的大軍。
昂——
這時,那匹生死與共的渝州良馬,被人劃開馬腹,慘嘶一聲之后,傷痕累累的模樣,再也爬不起來。
常四郎翻倒在地,當(dāng)頭便有上百桿的長戟,朝著他刺下來。
鐺鐺鐺。
仗著手里的兩桿長槍,蕩飛了一圈之后,常四郎翻起身子,步行往前沖去。
在后的最后幾個渝州騎親衛(wèi),淹沒在廝殺的河北士卒之中。
“公孫祖!”
常四郎躍起身子,血跡斑斑的臉龐上,露出怒極的臉色,狂吼著將手里的一桿鐵槍,往前擲飛出去。
呼——
小馬駒上,公孫祖驚叫一聲,整個身子被串飛了百余步。
河北四王便在旁邊,嚇得立即退后。
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變得昏黃。無人能想到,居然被拖了這么長的時間。
“快,快殺死常小棠——”
……
“休傷吾主!”
當(dāng)頭萬騎的虎威營,卷起漫天的泥塵,呼嘯著從遠(yuǎn)處奔襲而來。
領(lǐng)軍的常威,握著一桿梨花槍,踏馬飛奔。
……
小一號的金色蟒袍之下,公孫祖的侏儒身子,顫顫巍巍地爬了出來。顧不得再開口,立即奔入了兩萬燕州弓騎的軍陣?yán)铩?
……
敵陣中。
常四郎仰著頭,殺翻了二三個敵卒,仰天長嘯。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