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蜀州二位軍師,皆是天下名謀!”
……
虞城,是暮云州東面的邊境城關(guān)。和百多里外的滄州邊境,遙遙相對。
按著徐牧的意思,虞城的工事,正在不斷布防。估摸著,在很長的時間里,這座邊境關(guān)城,都要充當(dāng)暮云州的屏障。
破了云城之后,竇通和馬毅兩路人馬,已經(jīng)兵分二路,攻打余下的城鎮(zhèn),要想打下整州,至少還需一二月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徐牧要做的,便是擋住滄州方向的兵事。大概率來說,以如今的光景來看,那位蘇妖后應(yīng)該會以嚴(yán)守為國策,但不管怎樣,小心點(diǎn)總沒錯的。
但在以后,虞城這里,需要留一個人物了。蘇妖后奸計無雙,如于文柴宗這些大將,極有可能會入計。
“伯烈,暮云州這邊,你暫且留守,其他的人,我是不放心的。到時,我會調(diào)于文過來,配合你主事?!?
說實(shí)話,徐牧也并不愿意,將這樣一位隨軍的大謀,留在暮云州。但蜀州人才凋零,除了賈和,其他的人根本無法勝任。往東面,蘇妖后,左師仁,甚至是恪州的黃道充……一個兩個的,都跟修煉千年的狐貍一般。
東方敬并無異議,鄭重點(diǎn)頭,“我明白主公的意思,日后暮云州這邊,我會坐鎮(zhèn)虞城,替主公守住州地。”
若是有六七萬的大軍,或許能把東方敬換回來……終歸到底,摒棄了世家門閥的路,人才不易。
跟著他打江山的這波人,武將大多出身于草莽。而文謀,賈周是在妻死之后出山,而東方敬是跛子無人賞識。
但,徐牧并不后悔。換句話說,若不是走這條路,他又如何能遇到,兩個舉世大謀。
“伯烈,我懂些燒磚之法,過些時日,我把工匠調(diào)來,將虞城這里,筑成一座雄關(guān)。當(dāng)然,有伯烈在,虞城已是雄關(guān)。”
“我是雄關(guān),主公嘛……便是百姓心底的長城?!?
“伯烈,你多說幾句可好?我喜歡聽?!?
“主公,我突然身子不適。”
“伯烈,我?guī)湍愦反罚妨四阍僬f?!?
“主公,你的手莫亂動!”
……
江岸邊,騎馬相送的司虎,眼淚汪汪。
“我兒孟霍,你這一去,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虎哥兒像個傻憨!”帶著數(shù)千平蠻營,準(zhǔn)備登船回蜀的孟霍,罵罵咧咧地轉(zhuǎn)身大喊。
“我兒孟霍,你過來,過來些!”
孟霍努著嘴,不情不愿地走近。
司虎哆嗦著手,從懷里摸出一包油紙。
“這是個甚?好香??!”
“先前幫著伐木,我跑了老遠(yuǎn),才抓了個黑兔兒,又烤又過了油……我兒孟霍,送你了。”
“我先前吃過了。”司虎張開嘴巴,拼命地?fù)赋鲆粭l肉絲。
“你若是沒吃過,又是個護(hù)食的性子,怎會送我?!泵匣艚舆^油紙,恢復(fù)了少年的模樣,笑了起來。
“虎哥兒,等你回蜀,我抓狍子請你吃?!?
“我兒,等回了蜀,我也抓老虎,烤了給你吃?!?
“老子不是你兒!”孟霍抱著油紙,罵罵咧咧往前走。剛登了船,卻又回過來頭,聲音有些哭咧。
“虎哥兒,你他娘的別死了!”
“你娘是我媳婦,你是我兒,你娘不會死,都不會死……”司虎莫名虎目含淚,他也不懂,自己為何如此。
“那烤兔兒,你吃不完別扔,再過一次油放著……等,等我回去吃!”
江風(fēng)中,等船遠(yuǎn)了,司虎使勁舔了好幾下嘴巴。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