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牧的命令,作為西蜀水將的馬毅,立即傳令,調動戰(zhàn)船,不多時便跟著徐牧,往逃離的三百余艘青州戰(zhàn)船追去。
離得尚不算遠,徐牧隱隱還聽得見,身后兩萬東陵水師,悲勇的廝殺之聲。
……
“還追?!碧莆逶[起眼睛,臉龐之上,一時間滿是冷意。
“主公,若是先前拱衛(wèi)大陣,等到滄州來救援——”
“收聲?!碧莆逶∪^,“我向來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傳我軍令,一直往東行船,莫要去恪州江岸。說不得,恪州便是和西蜀一伙的,早早布下了防線,去了必死無疑?!?
“主公,蜀人追得越來越近了!”
只聽到軍報,在后追擊的西蜀水師,已經將第一波的遠射箭矢,密密麻麻地拋落而下。
“擋——”
戰(zhàn)船上,一個個的青州軍,迅速抬起了皮盾。只等落箭的聲音一停,皮盾之上,已經盡是斷矢殘箭。
“位置不利,莫要糾纏?!碧莆逶欁∶碱^,立即下令。即便死了不少人,即便被追得像條狗兒一般,他都沒有回頭。
“主公,是徐布衣親自來追!”
原本剛緩了神色的唐五元,只聽到這一句,臉龐之間涌上了凝重之色。他轉過頭,看著追兵的主船,以及那面高高飄揚的徐字旗,心底里滿是恨意。
“那會他離開會盟,我還親自送了一輪。徐布衣應當也發(fā)現(xiàn)了,我唐五元,終究讓他刮目相看了?!?
“那主公……現(xiàn)在如何,我青州軍剛有一場大勝,士氣正旺,若不然——”
“丟掉輜重,把糧船和火舫都點了,以輕舟快行,先把西蜀水師甩開?!?
旁邊的大將猶豫了番,還想再說,卻被唐五元側頭一瞪,再也不敢開口。
“不管發(fā)生什么,等回了青州,我自有打算。”
唐五元嘆聲閉目。
“這一次,明明打出了大好的優(yōu)勢,偏偏我唐五元,卻如同喪家之犬。我突然明白,作嫁衣這種事情,向來是要裁縫的手刺爛?!?
“破陣!”在后的樓船之上,徐牧臉色發(fā)狠。如他而,唐五元便像一只蒼蠅一般,在吃飯的時候嗡嗡嗡的,極為不爽。
命令之下,追擊的西蜀水師,在馬毅的率領中,隨著遠射的掩護,第一輪的斗艦沖鋒,已經開始發(fā)動攻擊。
落后些的青州戰(zhàn)船,連拉桿都沒機會落下,便被沖得七零八落,青州軍的慘叫聲,一時間此起彼伏。
“主公,青州軍并無戀戰(zhàn),還點了糧船和火舫,改為輕舟快船,一路往前逃離。”有裨將來報。
徐牧冷笑,“這唐五元,也是個人才了。換成其他的主將,說不得被激怒,多少會拼一下,他倒好,直接頭也不回地往前逃?!?
……
“大丈夫能屈能伸?!辈活櫤竺媲嘀蒈姷膽K呼,不顧部屬將士的顫栗目光,唐五元咬著牙,領著殘了又殘的青州軍,至始至終,都在貫徹逃離的戰(zhàn)略。
“徐布衣,我講過了,有一日會讓你刮目相看!若得空,回去告訴你的跛子軍師,這天下第六謀的名頭,我唐五元要了!”
不管徐牧聽沒聽見,只大聲喊完,唐五元原本儒雅的身姿,一下子變得激動不已。
“江上一把火,火燒聯(lián)軍三十里,我大謀唐五元,自此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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