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去給爺打盆熱水?!?
在王宮門前的孫勛,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徐牧,急忙屁顛顛往外走去。
“怎的,舒服些了?”徐牧面色無語。
“好歹是兩個割據(jù)諸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可真放心啊。昨天晚上,我都準(zhǔn)備安排刀斧手了?!?
聞聲,常四郎抬頭大笑。
“哪怕我的族人,我的軍師,他們要殺我,我或許會信。但你徐牧,根本不會殺我?!?
“這也是老子,為什么敢在你的地頭,喝得酩酊大醉的原因?!?
“老子信你,就像信小陶陶一樣?!?
常四郎滿不在乎,“蜀州這地兒不錯,哪日不打仗了,和你去外頭的青山,帶上幾個花娘,去打狍子烤著吃?!?
“賣米的,帶上我?”剛走進來的司虎,聽到烤狍子著詞兒,眼睛都冒光了。
“帶上傻虎,還有我家的小常威?!?
常四郎說著說著,聲音一下子慢了下來,不知為何,語氣變得有些寂寥。
“小東家,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
“糧王。”常四郎喝了口茶,繼續(xù)開口,“你要想一個問題,我常四郎是何等聰明的人,為何在賣糧這件事情上,比不過糧王的人馬?又為何,蕭遠鹿這種奸人,會壓住小陶陶的監(jiān)國?”
“有人暗中幫忙?!?
“可記得?那一次你被官兵追殺,來我常家鎮(zhèn)的時候,我說了什么?”
“大紀朝不缺糧食,天下九成的糧食,無端端地消失了。”
“是這樣沒錯?!背K睦尚α诵Γ澳阋仓?,一成是百姓的,我常四郎只占三成,一成在萬千蛀蟲的手里,而剩下的五成,便是糧王那邊的人。你該明白,他們?yōu)槭裁磳δ悴凰?。?
“我西蜀不用世家,壞了千古以來的規(guī)矩。若我徐牧位登九五,他們會沒有活頭?!?
“聰明?!背K睦牲c頭,“你是個聰明人,該如何做,我也不用教你了。你要明白,我出了成都,離開蜀州之后,雖然內(nèi)城十州的渝州王……但而現(xiàn)在,我坐在你面前,是以老友的身份來告誡。”
徐牧動容,起手長揖。
“得了,別這副模樣。我講句好聽的,你走到現(xiàn)在,不管是我,抑或是天上的小陶陶,我們兩個,心底都是歡喜的。你是個奇怪的人,走了一條奇怪的路,但我有很奇怪的信心,居然覺得你會成功?!?
“便如這西蜀,終歸是一鳴驚人了。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江南這邊,勝出的人是你?!?
后半句,常四郎沒有說。但徐牧已經(jīng)明白,若是他勝出,大概率之下,便是他和常四郎逐鹿中原的決戰(zhàn)。
誰贏,誰一統(tǒng)江山。
“常少爺,內(nèi)城世家那邊,你多留意一些。愿意跟著你,無非是利益所驅(qū)。莫要忘了,這天下間,還藏著很多龐然大物一樣的千古門閥?!?
“我明白?!背K睦衫潇o點頭。
“常九郎的事情之后,我已經(jīng)加緊了防范,暗中派出了不少盯梢的探子。”
“對了,那常九郎呢?”
聽著,常四郎面色發(fā)冷,“誰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常九,估摸著是個易容鬼。前些日子,樂青那邊還來了信,說查不出這崽子的蹤跡。”
“該死的,若讓我找到他,扒他兩層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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