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等的營中都是瘦馬老馬。陵州的馬司,原本就多般為難?!?
“馬若死了,你等幾人,哪怕是步行,也要想辦法去通告蔡猛將軍。”費夫聲音顫抖,“前線戰(zhàn)事吃緊,偏偏吳州境內(nèi)又起叛亂,這事情……沒那么簡單?!?
“若是晚了,恐怕會有一場大禍。”
……
一語成讖。
如費夫所,僅僅在隔日之后,離著長稽郡不到二百里的一個大鎮(zhèn),瞬間又起了一樁叛亂,聲勢浩大。聽說,還有不少的海民,加入到了這場叛亂之中。
“費將軍,叛軍燒了武備庫,殺了郡兵之后,繼續(xù)往南行了……到了現(xiàn)在,加上那些作亂的海民,已經(jīng)有了近萬人之?dāng)?shù)?!?
費夫痛苦閉目。終歸是晚了,一切都來不及。還有海民……蔡猛久在吳州,卻一直欺辱海民,方有今日之禍。不過一場火星子,隱約間,似乎把很多的東西,都一下子燒起來了。
要知道,現(xiàn)在的東陵三州,由于調(diào)兵去了前線,已經(jīng)非??仗?。而且費夫不明白,這些人是怎么進入?yún)侵莸?。江面之上,可一直都有水師在巡邏?
“將軍,大事不好!”這時,在營地之外,又有一騎親信急急趕回。
“怎的?”
“長稽郡的參知,污蔑將軍和叛賊勾結(jié),已經(jīng)集合了不少郡兵,要殺過來了!”
“這些狗夫!”
費夫攥著拳頭。他明白,不管是蔡猛,還是長稽郡的參知官吏,這次的事情,肯定要拿他來背鍋。
“將軍,快走吧,等蔡猛一殺回來,我等便是一場冤死!講不通的!”
“我費夫一心為了東陵,為何落到今天的地步!”
“這是為何。”
……
嘭。
三四日后,在陳水關(guān)外,徐牧身子顫栗,將面前的木樁子整個推翻。
“曹鴻,那忠勇都尉,叫什么名字?!?
“石大義。為了給魯雄爭取時間,將吳州蔡猛的萬余大軍,拖了好幾日……六百三十九人,幾乎被殺絕,重傷尚有力氣的,也并未做俘虜,自刎而死?!?
“好一個石大義?!毙炷羾@息一聲。早在布下這一局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明白,魯雄的這支人馬,已經(jīng)成為了一支孤軍,九死一生的孤軍。
但沒有法子,這是戰(zhàn)爭。便如許許多多埋在七十里墳山的忠勇,士不畏死,方有新朝的太平。
“曹鴻,還能渡江么?”
曹鴻想了想,“主公,吳州叛亂的火勢一起,江面上的巡守,已經(jīng)更加嚴(yán)密。若是要渡江的話,我需要繞一段長路,費些時間?!?
“去吧,找到魯雄告訴他,火勢一起,便立即隱蔽起來,莫要無謂犧牲。等打敗了東陵,我還需要他們跟著我打江山。至于蔡猛,此人虐殺我西蜀忠勇,遲早有一日,我要活剮了他?!?
“主公放心?!辈茗櫯跏?,剛要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再傳一句話,若遇著東陵的親蜀派,以拉攏為上?!?
“愿為主公耳目?!?
曹鴻再次點頭,掠起輕功,一下子消失在了視線中。
站在原地,徐牧抬起頭,眺望著前方陳水關(guān)的輪廓。這座大關(guān),在后院失火之后,隱約間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