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虎知曉,在當(dāng)初,左師仁攻打蓮城的時候,那位康燭也是這般的帶兵迂回,只可惜,耗費了太多時間,發(fā)揮的作用并不大。
“在那會,若是讓我領(lǐng)兵,早已經(jīng)攻下了蓮城,何至于戰(zhàn)損這么多人?!泵踊⒁宦暲湫Γ瑤е鴥扇f余的人馬,循著下山口的方向,繼續(xù)行軍而去。
……
嘭。
蓮城前方,又是一顆巨大石頭,砸落在攻城的左邊方陣?yán)铩?
“殺絕蜀人,替我東陵忠勇報仇——”十幾個東陵裨將,不斷在方陣?yán)?,揮舞著長刀,怒吼開口。
比起前兩日,今天的東陵攻勢,越加地兇猛。好幾次,已經(jīng)將城梯架在了城墻上。
“刺,刺!”
城墻上,一個個的西蜀裨將,同樣不甘示弱。指揮著守城的大軍,將要先登的敵軍,不斷捅翻摔死。
“倒熱油!”
燒熱的脂油,從墻上傾倒下去。頓時,燙得城下的東陵民夫軍,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火矢。”
一排火矢射下,點燃了傾倒的熱油。又有百余個東陵軍,在火海中被燒得身子亂扭。
“該死,都是民夫軍。這三日,得死多少人?!瘪R毅咬著牙。并非是同情,他也知曉慈不掌兵的道理,純粹是看左師仁不爽。
“動員城下的民夫,將守城的物件都送上來。老子云城將軍馬毅,今日要痛打東陵狗,為竇家兄弟報仇!”
在馬毅的指揮下,守城的士卒有條不絮,死死將攻來的東陵軍,擋在了城門之外。
“馬將軍,陵狗的云梯車近了!”
“莫慌?!瘪R毅冷靜地吐出一句,繼而,又不知覺間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家小軍師的位置。
小軍師便如一座雕塑,渾然不動。
“推繩弩!”
“馬將軍有令,推繩弩——”
“今日,便讓爾等這些陵狗,領(lǐng)教我小軍師的守城手段!”
“射繩矢!”
在城頭的西面角落,六七架重弩,瞄準(zhǔn)之后,將繩矢“呼呼”地射了出去。
嗒,嗒。
即便偏了三支繩矢,但亦有四支繩矢,扎入了城下的云梯車,入木三分。
“這些蜀人要作甚!”
“不好,這是鐵繩矢,還留有倒鉤,蜀人要拖倒云梯車!”
城頭西面,數(shù)百的民夫涌過來,和上百個守城的士卒一道,齊齊攥住了繩矢。
“塌,塌——”
轟隆。
眾志成城,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六七百人的力氣,將那座推到城前的云梯車,拖拽得搖搖晃晃,直至傾斜翻倒,打起滿地的塵煙。
數(shù)十個在云梯車上的東陵士卒,一下子被壓成了肉泥。在后護(hù)衛(wèi)的東陵方陣,皆是腳步一頓,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
高地上,凌蘇見著這一幕,有些沉默地嘆了口氣。他猜得到,如對付云梯車這樣的后招,那個跛子還有很多的辦法。
他突然很慶幸,并沒有選擇正攻。否則,這守城的跛人,哪怕面對十萬湊起來的東陵大軍,亦是穩(wěn)操勝券。
“亂世爭鋒,有跛子這樣的人,何其可怕?!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