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敬笑了笑,“不對,按著習(xí)慣,這些山越人發(fā)現(xiàn)城寨之后,會立即強(qiáng)攻下來。然后據(jù)守,配合凌蘇圍攻蓮城?!?
“軍師,自然是……”
“那就對了?!睎|方敬點(diǎn)頭,“一群老弱之軍,除了幾分山林本事,鬧不出什么水花?!?
“我想了想,城外的那位隱麟,幾乎是一股腦兒,將所有的計(jì)策都用上了。暗度之計(jì),聲東擊西,還有夾攻,說不得,還會有其他的后招?!?
“但我聽過老師的一句話,不管敵人用什么計(jì)。只需穩(wěn)如磐石,兵來將擋,便能慢慢化去?!?
轉(zhuǎn)過臉龐,東方敬的臉色無悲無喜。仿佛斥候帶來的消息,是個笑話一般。
“這次夜攻,凌蘇要用上所有的手段了?!?
……
“殺!”
五千余的山越營,幾乎拼了個光。但即便如此,蓮城的城頭上,依然沒有被先登。馬毅帶著人,奮力死守,冷靜地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潮。
在東陵的前線陣地,裹著大氅的凌蘇,半瞇著眼睛,待看到民夫營的敗勢,才冷冷地下令。
“通告投石營,沖城車,云梯與井闌,無需顧忌戰(zhàn)損,全線壓上?!?
“傳令兩萬易甲的精銳營,借著輜重的掩護(hù),列起方陣,即刻沖殺蓮城!”
在凌蘇的命令之下。
很快,一架架的攻城器械,終于在夜色中露出了影子,在推動之下,步步緊逼蓮城。
“這怎的,陵狗要玩命了?”城頭上,馬毅不怒反笑,整個人變得更加戰(zhàn)意滿滿。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在城外的天空,又有數(shù)支的信號箭,一下子炸上了天空。
這一次,連著東方敬都忍不住側(cè)目。
若是凌蘇正攻,守住蓮城沒有什么問題。但明明,在剛才的時(shí)候,便已經(jīng)有山越營的老弱出現(xiàn)了。
這一撥的信號箭,又是什么援軍?
“來人,替我告訴馬毅,其他的事情不需理會,蓮城南門的守備,我全權(quán)交給他。另外,讓他沉穩(wěn)一些,這次的夜攻,小心凌蘇的驕兵之計(jì)?!?
“三兒,推我去西門?!?
東方敬皺住眉頭。
只等護(hù)衛(wèi)三兒,推著木輪車,剛下了城墻。卻不曾想,在西門的位置,又有斥候急急過來。
“軍師,大喜啊!不出軍師所料,那些山越人的老弱,為了據(jù)守配合,帶著人殺入了兩座城寨。但馬毅將軍,在城寨里埋了許多火油和易燃之物,只等點(diǎn)火,一下子燒死了不少敵軍!”
東方敬露出笑容,“當(dāng)慶幸沒有下雨?!?
實(shí)際上,他原先并不知道凌蘇的計(jì)劃,這般的準(zhǔn)備,是求一個保險(xiǎn)。不曾想,凌蘇當(dāng)真是狡猾。
“余下的山越營人馬,亂作了一團(tuán),沒有了據(jù)守城寨,只能往官路兩邊的林子退去?!?
“知曉了,告訴西門守軍,小心山越人會搭建城梯先登?!睎|方敬點(diǎn)頭。這些山越人不會退去,但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不大可能打下西門。
假設(shè),凌蘇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jì),那么這些老弱山越人作為主攻,便有些上不得臺面了。
正當(dāng)東方敬還在想著,突然間,在西門的方向,驀然起了一陣陣的騷亂。
頓時(shí),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在東方敬的腦中萌生。
“三兒,快去西門?!?
幾個親衛(wèi),迅速推著木輪車,又背起了東方敬,很快趕到了西門。
等東方敬抬頭,看著蓮城西門之外,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頓。
此時(shí)在城外的,并非是什么山越人。而是一支器甲精良的精銳軍。但這支軍隊(duì),身上的甲胄,分明是滄州軍的模樣。無端端的,便讓人聯(lián)想到,去年圍剿滄州之時(shí),妖后的這些人馬,讓他們吃了多少苦頭。
西門的守軍,一個兩個的,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也難怪,會突然引起一陣陣的騷亂。
“快,立即派人告訴馬毅,便說東陵軍易甲,扮作了滄州軍,準(zhǔn)備聲東擊西,攻下蓮城!”
東方敬臉色慶幸,若是來的晚一些,等滄州軍出現(xiàn)的消息傳到南門,只怕騷亂會更加劇烈。
“小軍師,這、這怎會有滄州軍!”
“陵人易甲,聲東擊西。騷亂之際,山越人老弱,會和這支精銳人馬,合力攻打西門。夾攻之勢,若是一朝不慎,蓮城不?!?
并未說完,東方敬突然又陷入思考,久久皺住眉頭。
……
“我先前就說,跛人肯定以為,這是聲東擊西之計(jì)。但實(shí)際上,吾凌齊德,卻是聲東而擊東?!?
“傳令,全軍壓向蓮城!”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