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在路上了?!壁w惇沉下眉頭,“我想了想,在我主到達之前,需要一些辦法,攔住敵軍的率先攻城?!?
“兵力不足,我主還沒到來,最好能阻止戰(zhàn)損?!?
“趙軍師可有辦法?!?
“我……先前,便去了信,詢問我主,以使臣之法,一探虛實。若能游說停戰(zhàn),固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也會想辦法,探出更多的口風與消息。畢竟你也知曉,這種情況之下,不管偷營還是刺探,都起不了太大作用?!?
樓筑并不同意。
“趙軍師,先不說其他的。使臣若是過去,在四國這種急怒之下,說不得立即便殺使了?!?
趙惇沉默了會,“我想過這個問題。在沒出刺殺之事的時候,樓羅也曾四處請愿,也沒見這幾國派來援軍。所以說,這些人的心底里,并不是打算和西蜀作對。實則是,中了奸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至于殺使……普通的使臣,他們自然不會見。但若是我親去,應當能入中軍帳里。我在一年多前,便來西域了,也曾出使各個西域國家,算得上略有薄名?!?
“這如何使得?!睒侵樕惑@,“若是趙軍師出了事情,我如何向蜀王交待?!?
“情勢很急。我觀城外的敵軍,已經(jīng)快要聚好兵勢。我若是此時出使,至少能擋二日的時間,等到我主帶兵過來?!?
“趙軍師不怕么?”
“自然怕,我在成都還有老妻弱子,若是以后見不到他們,固然要傷心的。”說著說著,趙惇轉(zhuǎn)過了頭,“但王子可知曉,若是我蜀人貪生怕死,退縮不前,又如何能幫助我主,打下這半壁江山?!?
“做不得將軍,比不得天下大謀,殘軀一副,便做個動嘴皮子的說客吧?!?
不僅是樓筑,在后幾個聯(lián)軍的小國君,也都一時眼色佩服。
“王子,若我回不得,你便派騎營出城,從側翼接應我主。”
“趙軍師,我知曉……但趙軍師,還請不要過去?!?
“我意已決?!?
“那我分出一千的黃金騎——”
“無需,我自有主意。”趙惇凝了凝臉色,沖著樓筑,以及幾個小國君點了點頭,只帶了兩個護衛(wèi),開始往城墻下走。
“趙軍師,還請平安歸來,我樓筑,備下酒宴恭候!”樓筑顫聲開口。直至這一刻,他徹底明白,為何那位西蜀徐王,在當初的時候,能帶領一個孱弱的蜀州,從亂世中殺出來。
“趙軍師,還請平安歸來?。 睅讉€小國君,亦跟著長呼,以中原的抱拳禮,目送趙惇離開。
“好說了。”趙惇笑著回頭。再轉(zhuǎn)回時,已經(jīng)是一臉的冷靜。
他換了身新袍,取了一匹馬,帶著兩個貼身護衛(wèi),穩(wěn)穩(wěn)出了大宛城。
……
嘭。
在西域之外,一個將要干涸的綠洲。
作為長彭人的迪里拜,此刻披上了戰(zhàn)甲,拿起了長刀。在他的身邊,亦有十幾個趕來的流族人首領,跟著舉刀怒吼。
將近萬人的胡人義軍,也跟著吼了起來,聲音似要震破大漠云霄。
“助蜀,復國!”
“復國??!”
……
“吁?!币簌]裹著一身馬匪短袍,在黃沙漫天之中,穩(wěn)穩(wěn)勒住了戰(zhàn)馬。
他抬起頭,注目著遠處的物景。一時間,面具之上的一雙眸子,頓時變得殺氣騰騰。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