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成都城。
坐在王宮里,徐牧翻開東方敬的密信,認(rèn)真看了起來。
信里的內(nèi)容,基本是確定了。不出先前所料,與沙戎人有關(guān)。而且,隱約還提了塞北的戰(zhàn)事。近半年來,北狄連戰(zhàn)連敗,已經(jīng)被沙戎人,占了不少肥美的水草地。
另外,在只留一人的情況下,東方敬殺了江重,旨在鼓舞士氣。至于那位姚容,則暫時先留下來,作為沙戎的聯(lián)絡(luò)人。
徐牧想了想,終歸還是寫了封信,描述了沙戎的事情,讓人送去長陽。外族之禍,便如膚上之癬,他在意,常老四也會在意。
呼出一口氣,徐牧往宮外側(cè)目。到了現(xiàn)在,米道的事情,基本是平定了。當(dāng)然,還有著后禍。
“主公,北渝之事不可大意?!痹谂缘男」犯?,認(rèn)真的一句話,將徐牧的思緒打亂。
“夜梟來了情報,北渝王要回內(nèi)城了。”
河北和燕州的叛亂,常老四快準(zhǔn)狠,不僅滅了最大的一股叛軍,連著蠢蠢欲動的柔然人,也一起捶了個七零八落,連王庭都打碎了。
至于在河北里,那些小股的叛軍,要不了多久,估計也會被平定。等平定之后,將迎來南北新一輪的對峙。
“信里有說,北渝王從柔然草原那邊,帶了一個謀士回來?!?
“謀士?”徐牧驚了驚。
“天下師荀陽子的胞兄,荀平子。先前作為使臣,被柔然王庭扣留,一直在塞外放羊。因?yàn)楸庇逋跗屏送跬?,便跟著一起回了中原?!?
徐牧皺了皺眉。北面那邊,原本就將才極多,現(xiàn)在又有了一個好謀士,文武大盛了。
申屠冠,蔣蒙,連著常勝,當(dāng)初都在名將榜里。甚至還有,那許許多多,久讀兵法韜略的世家賢能。那些人,可不是什么酒囊飯袋,依靠著世家底蘊(yùn),不比將官堂差。
當(dāng)然,將官堂有一點(diǎn),是北渝無法比及的。那便是忠誠,于百姓中選拔,不管是才能還是品德,都脫穎而出,再送入將官堂學(xué)習(xí)。已經(jīng)和西蜀政權(quán),緊緊綁在一起。
所以,當(dāng)初黃之舟的事情,為什么蜀人會怒不可遏,便是這種原因。
“狗福啊,你……快長大吧。”徐牧笑著伸手,摸了摸小狗福的腦袋。
想起當(dāng)年,面前的少年還是個小屁孩子,跟在司虎后面喊打喊殺。這七八年過去,已經(jīng)是整個西蜀,最為了不得的后起之秀。甚至是說,有一日,西蜀的老將們掄不動刀了,這小狗福韓辛,便要成為中流砥柱。
“主公,我也想啊,但我今年才剛束發(fā)?!毙」犯UZ氣無奈,“老師也說,讓我多修學(xué)兩年,再入世為將?!?
“你家老師是對的?!毙炷列α诵?。等小狗福出山,剛好是和北渝三年之約結(jié)束。到那時,這冠以“青鳳”之名的毒鶚接班人,會以文武雙全的英姿,出現(xiàn)在天下間。
“狗福,先回去休息吧?!?
小狗福起身,只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
“對了主公,南海那邊的情況,也要留意一番?!?
徐牧明白小狗福的意思。南海那邊的事情,即是盟主趙棣。前些時候還來了信,說原本要入成都拜訪的,但身子不適只得作罷云云。
鑒于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在南海五州,趙棣是最親蜀的人。作為盟主,更是帶領(lǐng)整個南海盟,往西蜀靠攏。
若是趙棣一死,盟主易位,換個其他不長眼的州王,只怕對西蜀會很不利。
“孫勛,請將官堂那邊,將李桃請過來?!?
作為入南海的使臣,李桃無疑是最好的。但念其年事已高,按著徐牧的打算,他是希望李桃能舉薦一人,代為入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