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慢慢想起了一件事情。
……
“你的意思是,你家少主在半年前,送了一件黑羽氅給趙盟主?”
阮秋聲音發(fā)顫,“正是,我先前看見的時候,還嗅了一下,味道有些奇怪,明明帶著腐臭,但藏著一絲甜氣?!?
陳鵲皺住眉頭。
“若是阮將軍能取來黑羽氅,再好不過?!?
“那黑羽氅,前幾日不慎染到火燭,一下子燒了?!?
“阮秋將軍,這便是問題所在。多問一句,你家少主是個怎樣的人?”在旁的李柳,猶豫了下開口。
“勤而好學(xué),知禮識禮,交州的許多人,都覺得會是大才。”
李柳想了想,“阮將軍,我有一計。黑羽氅這種物件,肯定是需要織工的。不如這樣,阮將軍派人在交州一帶探訪,說不得能找出那位織工。只要找出織工,便能弄清黑羽氅的材質(zhì),讓陳神醫(yī)對癥用藥?!?
阮秋眼睛一亮,“此有理,我等會便吩咐下去。”
李柳拱手。
待阮秋離開,李柳和陳鵲對視一眼,兩人才重新陷入憂愁中。
“蜀王并無猜錯,南海這里,北渝已經(jīng)滲入了。先前那位珠州王的死,或有可能,也是人為的?!?
珠州王伍正,以及交州王趙棣,都是最支持西蜀的人。
“李使官,你可有主意?”
李柳猶豫了下,“陳神醫(yī)莫急,我先去一個地方。主公那邊留了暗令,讓我入了南海五州,便與此人聯(lián)系。說不得,這人能起到關(guān)鍵作用。”
“出門之時,李使官最好偽裝一番,以免被人跟蹤?!?
“我明白,在將官堂的修學(xué),我也習(xí)了一手劍法。”
黃昏時分。
一個持劍的年輕人,終于騎著馬,趕到了一個偏僻的海邊漁村。
年輕人下了馬,沉默地走到一座礁石之后,一垂頭,便看見一位垂釣老人,正悠哉悠哉地釣著海魚,剛巧釣上一尾,嘴里發(fā)出歡呼的笑容。
老人回過頭,揮了揮手。四周圍間,幾個逆身的武夫,一下子隱去身子。
“你怎的才來?”
年輕人正是李柳,聽見這一句,聲音有些錯愕。
“先生認(rèn)識我?”
“蜀王終究要派一個人過來,李桃那廝又年紀(jì)大了,我便想著,他會從將官堂里,提拔一位,準(zhǔn)備接李桃的擔(dān)子了?!?
“李柳,你家主公的信,我早已經(jīng)收到?!崩先搜銎鸫髦婢叩哪槪聪蛎媲暗睦盍?,又多了幾分喜氣,“面目俊朗,作為使臣是最合適不過。別人第一眼瞧著,不會生厭,便算成功踏出了第一步?!?
“先生是?”
面前的老人,還戴著一張獸皮面具。
“我便是青鳳,跟隨你家主公,前些日子剛從西域而回?!?
“我聽過先生之名,世人常說,我西蜀多了一位大謀,喚青鳳,原來是先生在此?!?
老人笑了笑,沒有答話。真青鳳,還是假青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便如他先前所,這最后一注,下手不悔,唯有想盡辦法,將這一注贏得滿堂大彩。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