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鵠領(lǐng)命而去。
在王宮城墻不遠(yuǎn)的祭天臺,南宮虹顧及臉面,不敢罵咧,被陳方激得步步趔趄。反而是王詠,一臉古怪地站著,壓根沒有開口的機(jī)會。
這辯,分明成了陳方的罵娘之戰(zhàn)。
“咳咳咳,我南宮虹,曰你母啊——”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南宮虹才憋出一句。
“我曰你祖宗十八代,包括母家的十八代,還有你兒新婦的十八代。”陳方咧嘴一笑。
南宮虹氣得跳腳,止不住地“哈赤哈赤”喘氣。旁邊有人拉扯,讓他先行退下。但覺得丟了臉面的南宮虹,誓死不退,一邊咳著,一邊和陳方破口對罵。
好端端的一場辯,成了問候家人的好戲。
祭天臺上,許多的百姓大失所望,再沒有半分期待,提早離開。
“陳方老兒,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你出門被快馬撞到!”
站在臺上,陳方有些無趣地?fù)噶藫付洹?
“南宮小狗,你個(gè)遭瘟的玩意,靠著一番歪理兒,吃得肚皮鼓圓,便如一頭年豬,嗷嗷嗷地叫喚,再過個(gè)兩年,便可以宰了慶年關(guān)了。”
“我,我曰你陳方十八代,再加十八代!”
“有樣學(xué)樣啊,但你偏偏是個(gè)孱頭蘿卜兒,氣兒都喘不上了,不若我尋塊豆腐糕給你一用?”
噗——
在諸多人的面前,不可一世的南宮虹,又被這么一激,仰頭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一下,連徐牧也驚為天人。在祭天臺下,趕到的袁沖亦有些發(fā)懵。這到了現(xiàn)在,還要不要上去?
“快,快送南宮大儒回去休息!”不多時(shí),在臺下的幾個(gè)老儒,以及十幾個(gè)的書童護(hù)衛(wèi),都驚得無以復(fù)加。
明明一場必勝的辯,作為壓軸好戲的南宮虹,都被氣得吐血了,接下來還怎么玩。
臺上的陳方,笑著拍了拍衣袍,背負(fù)著手,哼著曲兒,悠哉悠哉地走了下去。內(nèi)城的那幫子老屁儒,向來是不喜歡他,說他不修邊幅,又說他出身小戶。
但又怎樣,老子贏了,那便是贏了。
“蜀王,我如何?”走回來的陳方,面帶笑意。
徐牧笑了聲,“先生大才,讓我好一番大開眼界。”
“莫理這些屁儒,真正的儒者,是治國安邦,是修身養(yǎng)性,而非這般惹人耳目,四處求財(cái)?!?
這句話,徐牧深以為然。
面前的陳方,確實(shí)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便如一個(gè)和尚,不忌酒肉,說著“酒肉穿腸過,佛主留心里”。
“入蜀之時(shí),我便和老王頭說過了,這次入蜀,是想給蜀王一場機(jī)緣的?!标惙绞栈劓倚Φ纳裆?,一下子變得認(rèn)真。
“并非是笑。我也知,蜀王現(xiàn)在困于戰(zhàn)事,但鯉州里,亦有不少似我一般的人,愿幫助蜀王!”
“似你一般的人?”
“正是。天下人中,我等這些人,只知一點(diǎn),西蜀徐牧徐蜀王,才是小侯爺真正的衣缽人!”
徐牧面容凝住。說不得,殷六俠真猜對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