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背K睦衫渎曢_口,瞪了一眼說話的世家主。
若真有那么容易,他就不會和常勝兩人,苦心積慮地布局了。
常四郎冷著臉。他是真的擔心,高舟這老匹夫,會把鎮(zhèn)守大宛關(guān)的人馬,全給帶坑里了。
去信已經(jīng)來不及。現(xiàn)在,只能期望申屠冠穩(wěn)住局勢。至始至終,在常四郎的心底,從來沒有看好高舟。
這次的攻城,無非是老世家們,漲了膽氣,給他鬧了一波。
嘭。
常四郎重重一掌,拍在面前的案臺上,頓時,那張精美的案臺,一下子四分五裂。這一幕,驚得議事的不少老世家,都沉默地垂下了頭。
……
“繼續(xù)攻城!”并不知內(nèi)城情況的高舟,此時再沒有先前的意氣風發(fā),十陣的人馬,連護城河都過不了!
那跛人的守城策,幾乎是事無巨細,想到了每一處的危機。
但現(xiàn)在,他如何能退兵。若是這般退回去,沒有寸功,于他而便是一場恥辱。
“軍師,軍師!援軍來了!”
聽見這一句,原本有些委頓的高舟,立即臉色驚喜。待回頭,便發(fā)現(xiàn)了后方,浩浩聚來的六七萬北渝黑甲軍。
“好,好??!”高舟聲音微顫,“跛人的兵力不足,三日之內(nèi)若能破城,我等便是大勝!”
當然,即便是破不了,北渝和西蜀的鏖戰(zhàn),也徹底拉開了序幕。如此一來,也不算辜負內(nèi)城的那幫子老世家了。
“盾陣——”
舉著大盾的北渝重步,死死護著攻城器械,借著投石和井闌的掩護,步步往前逼近。
只近了護城河,有人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護城河上,已經(jīng)漂滿了死士的浮尸。
那三千的牢犯賊夫,等不到恢復自由,永遠留在了定東關(guān)下。
“焦字營,速速去搭浮橋!”
沒了死士,只能動用士卒,以最快的時間,搶搭浮橋,讓云梯車能碾過河面,臨近城墻。
“重板!”
無數(shù)的硬木浮橋,被扔到了護城河里。焦字營的人馬,怒吼著垂去袍甲,冒著城頭的飛矢,往水里跳去。
只消一會,便有一朵又一朵的血梅,在水面不斷盛開。
點起的火油,重新在護城河里燒起來。痛叫的士卒,身體不斷扭曲,慘叫連天。
很明顯,這拼盡全力的一陣,云梯車這些攻城器械,依然沒有趟過護城河。
唯有一些士卒,趁機游到了城墻下,將城梯搭上,剛要先登——
卻不料,有落石從城頭滾落,轟隆隆的聲音之后,城壑下的尸體,又堆了厚厚的一摞。
……
東方敬抬起頭,看了眼天色。
“軍師,城外的北渝援軍,已經(jīng)到了。”有裨將急急走來。
“知曉?!睎|方敬冷靜點頭。
“傳令給陳忠,讓他帶著七萬大軍,準備回援定東關(guān)。老狗高舟的攻城計,要好好吃上一輪苦果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