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戰(zhàn)不利,他逃入了沙海,一開始,過得郁郁不得志。便在那會,他托人來信,找到了家父,云云要回中原。但家父說,整個中原都容不下他。”
“原本的家父的意思,是念著同族之誼,幫他在沙海站穩(wěn)腳跟。但后來,家父不知為何……改變了注意,資助的錢財(cái)也越來越多,幫助他在沙海部落,一度成為大巫祝的左長老?!?
徐牧坐了下來,開始細(xì)聽。他終于明白,老黃留給他的東西,當(dāng)真是不簡單。
該死的,怎的會一下子忘了,那算灶大師的狗名。
“之休,有個趙青云的,可有消息?”
若無記錯,當(dāng)初逃到沙海的,不僅是黃道春,還有個趙青云。
“去戎人部落后,原本是要被燒死的,但黃道春幫了他一把,再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娶了一個戎人酋長的女兒,便活了下來。眼下,已經(jīng)成為沙戎人的一員大將?!?
徐牧揉著額頭。從黃之休的嘴里,說出的信息量,一時(shí)間有些大。原本各走一方的人,仿佛又一下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當(dāng)然,這種引外族入關(guān)的狗夫,若見,必然要?dú)⒌摹?
“主公,若想與那位黃道春相見,并非難事,只需以家父的名義引見即可。”黃之休補(bǔ)了一句。
這位老實(shí)孩子,至始至終,都不愿稱黃道春為叔伯。
“之休,茲事體大,我需要好好考慮。另外,這事情的話,暫時(shí)不要對別人說。”
黃之休急忙抱拳。
“主公放心,道理我都明白?!?
“甚好。”
回王宮的路上,徐牧一路心事重重。
很明顯,在沙戎人的事情上,老黃給他支了一招。至于這一招要怎么用,還需要深思熟慮。
老黃啊老黃,這心思何其老辣。
“孫勛,狗?;貋砹嗣??”
“按著以往,狗福大爺只在墳山的小屋過一夜,便會回成都,我估摸著準(zhǔn)備入城了?!?
“他若回來,便請他來王宮?!?
“主公放心。”
坐在王座上,徐牧抬起頭,沉默地看著旁邊的火燭。
趙青云,黃道春,這兩條喪狗,真是禍害遺千年。
稍稍分神,徐牧讓人取來紙筆,寫下了一封密信。
“孫勛,告訴夜梟的兄弟,想辦法送去河州,給六俠軍師。”
……
內(nèi)城,長陽。
和西蜀一樣,也到了回京述職的時(shí)間。
此刻,幾道人影沉默地同坐。依次左數(shù)的話,分別是常四郎,常勝,申屠冠,羊倌,兩個世家老者,以及在旁邊端來酒壇的常威。
這幾人,幾乎是整個北渝,最為頂尖的上層。
這一次的冬戰(zhàn),雖然殺死了青鳳,但無奈的是,丟了大宛關(guān),連著名將蔣蒙,也死在了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