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娘都聽你的!”
一聲聲的“娘”,讓這位渾身襤褸的老村婦,不疑有他,整個人笑開了花。
待老村婦走遠(yuǎn),女子才抬起臉龐,目光中的冷冽稍縱即逝,死死眺望著前方定州城的方向。
在那里,她要以一介女子身,聚起留在定州的暗哨,偵查營,鐵刑臺……以這些人,幫助小軍師里應(yīng)外合,破開大宛關(guān)的城門。
蔣氏沒有虎子,但有虎女。
……
風(fēng)寒中,東方敬看著手里的情報,皺了皺眉頭。
“軍師,怎么了?”
“柴宗從定州送來的情報?!?
“莫不是定州出了事情?”陳忠大驚。
“并無,現(xiàn)在來說,定州除了北關(guān),已經(jīng)屬后方了?!睎|方敬折回情報,“對了陳忠,主公何在?!?
“西域那邊,今日又來了一些人,主公親自去迎接了。另外,衛(wèi)豐將軍也來了?!?
東方敬終于露出笑容,“甚好?!?
晁義的輕騎先到,如今,衛(wèi)豐的重騎也趕來了。
“小軍師,都二三日時間了,北渝人還不見援軍過來?!?
東方敬想了想,“那兩個北渝的小將呢?”
“被堵著呢!按著小軍師的意思,不讓他們往北渝營地跑,便作追趕之勢,沿途也殺了數(shù)百騎。北渝不派人來,真不怕這兩人死了?”
“常勝猜出來了?!睎|方敬搖頭,“猜出了這是兩枚棋子,我覺著,他在謀而后動,會入棋盤的。”
“那軍師……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
“靜等?!睎|方敬認(rèn)真開口。他是個善于度勢的人,沒看清常勝的動作之前,他不會貿(mào)然定策。
……
“三哥,我們又逃出生天了!蜀賊堵不住我們!”騎在馬上,端木仇的臉色,變得充滿戾氣。
這二三日,不管他們往哪個方向逃,都被蜀人死死堵著。每逃一輪被堵,便要丟下數(shù)十具的尸體。
聽著自家四弟的話,吳真沒有任何的驚喜。相反,面龐上的愁云變得更濃。這哪里是逃出生天,方向根本不對,往營地那邊的路子,早已經(jīng)被蜀人徹底堵死了。
如今,他們已經(jīng)成了一支孤軍。
他甚至猜得出來,蜀人分明沒有下死手。若下死手……他們早被圍死了。
“三哥,這次若能回去,下一次再出來,我肯定帶更多的人馬,絕不會再陷入此等困境?!?
“四弟別著急,三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昨夜之時,你也見到了,我北渝射出的信號箭,莫得事情,回了營地你我再痛飲三百回合。”
“還是三哥對我好?。 ?
吳真笑了笑,又安慰了句,但垂下頭的時候,一臉心事重重。
不同于端木仇,他是個很內(nèi)斂的人。內(nèi)斂的人喜歡思考,他終歸想通了一些事情。就好比這一次,他與自家的四弟,已經(jīng)成了兩枚活生生的魚餌。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