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兒,怎的還不打場大的?”營地里,司虎語氣不滿。都列陣大半日了,還未開打,對于想賺軍功換饅頭的他來說,無疑是場折磨。
徐牧沒答話。
他知曉,如果他不開戰(zhàn),羊倌和申屠冠,反而會更應了羊倌和申屠冠的心思,畢竟,常勝的人馬,或已經準備到了。
實際上,只要他愿意,和東方敬之間,至少有八個法子,能安全回到大宛關。但不知為何,他愿意相信小狗福。讓這位剛面世的小青鳳,幫助西蜀,贏下開春的第一場大戰(zhàn)。
若勝,即能鼓舞士氣,亦能安撫西域,南海,俠兒軍,余當部落……這些附庸勢力的助戰(zhàn)決心。
無功而退,是最后的無可奈何。但現(xiàn)在,還算有機會。
“主公,若不然派一支人馬,去幫助狗福?!痹谂缘睦铄羞b,想了想開口。
“這事兒,東方軍師那邊會做的。莫要忘了,在他那邊,還有晁義的騎營。本王相信,東方小軍師定有法子,與小狗福配合一輪。”
離著西蜀的陣營不遠。
申屠冠滿面都是沉色,徐蜀王不動,他亦不動。羊倌給他的信里,已經透露出一種意思,只要蜀人還拖下去,等小軍師常勝一來,蜀軍必敗。
“一支萬人的斷后營,徐蜀王在等什么。我若是他,真不想打的話,早和跛人配合,退守大宛關了?!?
“族兄,我估摸著……徐蜀王還作念想,以為能打贏我北渝大軍?!鄙晖谰驮谂园l(fā)笑。
“不得大意,徐蜀王的手底下,我北渝吃的敗仗還少么?!鄙晖拦谳p喝一句,隨即又聲音凝沉。
“尉遲定那邊,應該已經追到了?!?
鯉州北面,開闊的地勢上,領著萬人騎軍的尉遲定,不時抬起頭,看著前方的物景。若能殺死一個蜀將,亦算為兩個弟弟報仇了。
直至幾騎北渝斥候,一路急趕而來,才讓他收回了思緒。
“拜見尉遲將軍,我等隸屬胡貫將軍本部,領胡貫將軍之令,在此靜候尉遲將軍。”
尉遲定點點頭,“告訴本將,前方是什么情況?!?
“蜀人狡猾,已經渡河離開——”
“渡河?這是幾個意思?”尉遲定皺了皺眉,“若渡了河,想回返就難了,還作個勞什子的奇襲?”
“胡將軍也是這個意思……但我等循江而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少淺灘,且蜀人避戰(zhàn),意圖錯開我北渝追軍,再另擇一處渡河回返?!?
“怪不得?!敝灰宦?,尉遲定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蜀人現(xiàn)在何處?”
“河道往上,不遠的淺灘。胡貫將軍打算,趁著蜀人帶兵離開,便渡河而擊?!?
“他要渡河?”尉遲定頓了頓,臉色驀然微變。
“說不得,蜀人意不在甩開追軍,而在于借河殲殺?莫忘了,南人擅水!”
“尉遲將軍,并非是水戰(zhàn)……”
“你懂什么!”尉遲定大急,“蜀人最擅長創(chuàng)造優(yōu)勢,胡貫將軍,恐怕要上當了?!?
旁邊的諸多人,也一時聽得臉色慌張。
“快,隨我去淺灘——”
一語未落,卻突然間,在后又有斥候追來。
“尉遲將軍,大事不好了!”
“怎的?”尉遲定臉色一驚。
“我等的后面,發(fā)現(xiàn)了蜀騎!”
“胡說八道,晁義此人,一直被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