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之中,常霄飛馬而起,手中梨花槍并無任何的憐憫,朝著起身的晏雍,槍出如龍,直直戳了下去。
若無意外,那位什么余當豹,便是最好的前例。
“晏兄——”
晁義見狀大驚,恨不得騎了馬前去搭救,但如何趕得及。
他怒睜眼睛,眼神里,滿是遮不住的怒火……但轉(zhuǎn)瞬間,怒火慢慢的,又變成了錯愕,以及狂喜。
在他的身后左右,無數(shù)的蜀騎,還有虎步軍,盡是發(fā)出激動的狂吼。
塵煙散盡——
在前方,不知何時,墜馬的晏雍,手里的那桿長鐵槍,已經(jīng)戳入了常霄戰(zhàn)馬的馬腹。
“吼!”即便肩膀重傷,晏雍當頭怒吼,漲紅了臉。隨即沉步前踏,手中長槍一掀,連人帶馬,整個掀飛出去。
半空中,常霄一聲驚喝,高高摔了下來。拾了梨花槍,剛要跳起身子。
“渝賊——”
晏雍狂奔幾步,似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將長槍擲了出去。
剛起身的常霄,還來不及動作,便被迅速擲來的長鐵槍,從后背扎入,整個人被串到了十步之外。
晏雍冷著臉,往倒地的常霄,迅速躍了過去。
常霄臉龐慘白,止不住地咳血。他撐著身子,硬生生將扎入左腹的長槍,血淋淋地抽了出來,再扔到地上。
在后的許多北渝士卒,驚得騎馬奔來。
“取吾的首級,或是我讓人放降?”
晏雍皺著眉,停了動作。
“放降!”常霄咬著牙,在趕來士卒的扶持下,迅速上馬。
不多時,被俘的數(shù)百士卒,以及小將魯當,都被解綁放降。奔過來的蜀騎,迅速趕到接應(yīng)。
“晏將軍,身手了得——”
一個趕來的裨將,剛開了口。
卻在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手里的長槍,驀的被人奪去。在他面前的晏將軍,已經(jīng)提槍狂奔,在跑出數(shù)步之后,再度將長槍擲了出去。
……
砰。
聽得后頭的墜馬聲,奄奄一息的常霄,驚得急忙回頭。一下子,便看見了二三騎,約莫是相撞,紛紛跟著墜馬。
在嘈雜人影之后,他分明還看見了,那位晏氏的蜀將,正孤身立在后邊,冷冷朝他看來。
若無猜錯,那柄擲來的長槍,便是沖著他的。
常霄目眥欲裂,卻又無可奈何。斗將陣斬不成,又歷經(jīng)大敗,身受重傷,只怕會適得其反。
原先還想借著機會,拖住蜀軍,等待弓騎反剿?,F(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不行了。
“統(tǒng)領(lǐng),常統(tǒng)領(lǐng)……蜀人接回戰(zhàn)俘之后,開始殺過來了!”
常霄痛苦閉目,只覺得身子上的傷,又重了幾分。
若是不放降,只怕他當場要被殺死。再者,若他一死,這支賣米軍,以及相輔的步卒,都會立即士氣崩潰,直至潰不成軍。
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傳令……放棄圍殺蜀人,趕去前方,先和杜鞏的人會合?!背O雎曇艨酀?。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