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剛停,不管是西域,或是俠兒軍這些,都沒有離開城關。城關下的軍營,尚還有許多的重傷士卒,死在了竹榻上。
“治傷的藥膏,我已經(jīng)讓陳神醫(yī)那邊,重新再準備了。”從成都趕來的李桃,見著四周圍的光景,也忍不住一聲嘆息。
“李先生,最近成都里可有事情?”
在賈周死后,東方敬要鎮(zhèn)守出征,坐鎮(zhèn)成都的人,現(xiàn)在是老幕僚李桃,極其嫡子李柳。
“主公放心,并無任何問題。只不過聽說前線慘烈,不少的蜀州百姓,都自發(fā)地去了官坊,要入伍從軍?!?
徐牧搖頭。入伍從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新軍上場,戰(zhàn)損率太高,而且,過度征募的話,多少會有窮兵黷武的意味,于西蜀政事不利。
“還有一事?!崩钐覐男淅锩鲆粋€信卷。
“夜梟傳回王宮的情報,裱了絕密的標志。我便親自送過來了。”
以往賈周坐鎮(zhèn),會親自拆開。但現(xiàn)在的李桃,知曉自己的分量,于這種絕密情報,還是親自送了過來。
“先生有心了?!毙炷翜睾烷_口,“若下一輪有,先生拆開也無妨。整個西蜀都知,成都李氏,是我西蜀的一門忠烈。賈軍師的遺書絕筆,先生的名字更是名列其中?!?
聽到徐牧此,李桃面色感動,顫了顫身子,便要行叩拜之禮,卻被徐牧一下子攔住。
“無需如此?;亓顺啥贾?,便讓陳鵲神醫(yī),多趕制一些藥膏,徒子所作的也無妨。戰(zhàn)事膠著,治傷藥膏足夠的話,我西蜀子弟,才能多活下來一些?!?
“主公放心?!崩钐艺痉€(wěn)了身子,沖著徐牧行禮后,才轉身離開。
目送一番,徐牧才拆開了信卷。如他所想,信卷是老黃養(yǎng)子,那位黃天兒送來的。
情報里,多是關于沙戎人的消息,還隱約提到,吳州鹽島之外,凌蘇極可能還活著。另外,還加了一道喜訊,那位算灶大師,愿意入中原見面。當然,黃天兒并未暴露西蜀的身份,而是用老黃作為噱頭。
現(xiàn)在的西蜀,有三類的情報組織,一個是最正宗的情報機關,西蜀夜梟,情報網(wǎng)幾乎滲透整個中原。其二是俠兒分舵,多在河北一帶。其三,便是黃天兒的黃氏商舵軍,主要是打探中原外的事情。
只可惜,先前去邊關的殷鵠,時間已經(jīng)很長,但還沒有送回新一輪的情報。
收回思緒,徐牧將信卷搓回原狀。旁邊的司虎已經(jīng)伸過了頭,干脆利落地將信卷一口吃掉。
“牧哥兒,肚餓了,灶飯怎的還沒開?”
“多等一會。”徐牧揉了揉額頭,帶著司虎,繼續(xù)往前走去。
除了士卒之外,還有諸如上官述,陸中,衛(wèi)豐這些蜀將,都受了不小的傷。先前的魏小五,更是中了臟刀,差點墜馬而亡。
可當他走近將營,雖然隔著還不算近,但一下就聽見了,衛(wèi)豐高八度的劃拳聲音。
“牧哥兒,好香啊,燒燒雞——”
徐牧臉色動怒,瞬間掀開了營帳。
營帳里,衛(wèi)豐和上官述正臉色發(fā)怔,還保持著劃拳的動作。旁邊的魏小五和陸中,嚇得立即起身,身上還裹著三層纏傷的麻布。
“司虎,把這幫老小子,都給我扛回去關起來!”
衛(wèi)豐幾人,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
“再有下一輪,帶傷飲酒,老子全送到沼澤養(yǎng)鱷魚去!”徐牧怒罵道。天下未定,他可不想手底下的這幫子老兄弟,一個個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