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臉色大喜,急不可耐地喊了起來。不多時,在命令之下,至少五千的北渝士卒,往地窖的方向步步緊逼——
……
“易容”
地窖里,郝連戰(zhàn)仰著頭,咬牙開口。
中原沒有大巫,雖然精于此道,但神鹿子的手,亦在微微顫抖。
“狼王放心,割骨之后,我將敵軍引入地窖,你我二人易容詐死。”
“北渝常勝,他若是放火補刀,你我如何?”
“無非是看天命?!?
郝連戰(zhàn)抖了抖臉龐,只覺得心底憋屈。早知如此,便不該來這一趟中原。北方尚且如此,在南方的那位凌師,不知進展到了什么地步。
“狼王,我若不死,便拜入沙戎,作一席隨軍幕僚!”神鹿子也聲音決然。
“你我不死,他日定要踏平中原!”
“我曾在河州城里,以易容之法,瞞住了很多人。請狼王閉目——”
郝連戰(zhàn)閉上眼睛,只覺得似有刀子,在臉上不斷割過,痛感襲遍了全身。不多久,似有一張冰冷的面布,迅速黏在了他的臉上。
郝連戰(zhàn)明白,這是人的臉皮。
“狼王,可睜眼了。”
郝連戰(zhàn)忍著劇痛,睜開眼睛之時,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位置,兩個獻身的柔然人,已經(jīng)被割了臉皮,滿是黏肉與血。
神鹿子面無表情,將兩具尸首干脆利落的處理后,又幫著郝連戰(zhàn),換上了普通不過的麻袍。
“地窖一開,若能搶到北渝袍甲最好。若搶不到,你我便按著計劃,詐死在地窖。”
“神鹿子,若都不死,你也莫留在中原了,與我同回草原?!?
“愿隨狼王!”
神鹿子抱拳之后,迅速下令。不多時,地窖里的數(shù)百柔然人,悍不畏死,紛紛提了刀,準(zhǔn)備死戰(zhàn)。
“滅燈燭!”
地窖之外,沖到的北渝士卒,在常威的帶領(lǐng)之下,呼嘯著殺了進去。
狹長的地窖里,雖然暗鑿了不少石室,但此時,依然顯得擁堵無比。不管是柔然人,或是北渝士卒,只知認(rèn)準(zhǔn)袍甲,提刀劈殺。
常威沖得最兇,手里的梨花槍,將敵賊不斷捅翻在地。
“快,把那該死的沙戎犬兒,給本將翻出來!”
命令之下,已經(jīng)占盡上風(fēng)的北渝士卒,不斷在狹長的地窖里,提刀怒行。
一個北渝校尉,帶著十幾人,闖到了最里的一個小石室。石室里,有兩個滿臉是血的人。
“莫逃,莫逃了,你等逃不走的!”
校尉當(dāng)即大笑。他只以為,這兩人是受了重傷,想躲在此處避禍。
“你瞧著,你我逃出生天的機會,這不是來了么。”石室里,其中一人冷聲開口。
另一人,目光有些猩紅,看著闖進來的人,一時間,整張臉龐,也變得猙獰無比。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