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閻辟所,此時的金鑾殿,朝前的一張鎏金案臺,已經被整個踢翻。自家的族兄,正叉著腰罵罵咧咧。
如那些老世家,早已經知趣地退去。
“子由,你來了?!背K睦砂c坐下來,聲音有些悶悶。
“先前伍家?guī)讉€人,都來勸我,說什么先與沙戎和談,說什么還有西蜀在側,我直接罵娘了。”
“族兄當真是英雄?!?
常四郎擺了擺手,“怎的,你也來勸我么?!?
“是來相勸。不過,勸主公無需出兵?!?
常四郎怔了怔,“怎說,不出兵如何抵擋?河州樂青那邊,不過三萬人,或能擋一陣子,但若是沙戎人傾巢而出,則河州危矣?!?
常勝在旁坐下,施了一禮。
“族兄當知,正是因為郝連戰(zhàn)生死未卜,沙戎人才會有此模樣。他們此舉,實則有兩個作用?!?
“常勝,怎說?”
“其一,便如先前所,是為了保住郝連戰(zhàn)這位雄主。其二——”常勝頓了頓,淡淡笑起來。
“其二的話,是在擔心郝連戰(zhàn)沒死,而他們在草原那邊又無作為,所以才會想著故意來近忠一次,這副模樣,不僅是作為我北渝看,另外,還做給郝連戰(zhàn)看。族兄放心,我腹中已有良策?!?
“族兄,可讓人尋一死囚,斬首之后割頭,懸于長陽塔樓上。且另發(fā)昭文,昭文便寫,沙戎王郝連戰(zhàn),已經被北渝誅殺?!?
“若如此,豈非是激怒了?”
“族兄錯了。沙戎與北狄決戰(zhàn)之時,河州送來的每一份情報,我都會過目。我發(fā)現了一件事情,沙戎全占草原之后,與北狄有諸多不合。郝連戰(zhàn)很聰明,他知道任此下去,草原因為這兩個族群的磨合,肯定要發(fā)生禍事。所以,他便想著將戰(zhàn)火燒到中原,讓沙戎北狄二族,短時內同仇敵愾,一起攻入中原?!?
常勝瞇起眼睛。
“所以,在郝連戰(zhàn)死后,我敢斷定,這些草原外族,或許會被激怒,但相比奪權,族群爭霸草原,這才是他們最先考慮的事情。北狄要奪回塞北,而沙戎要守住塞北,沒有了郝連戰(zhàn)的遏制,要不了多久,必然會內亂?!?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一個契機?!?
“契機?子由,是什么樣的契機?”
常勝淡笑,“讓這草原二犬,互相狗咬狗的契機。先前時候,郝連戰(zhàn)怕引起歸降的北狄人不滿,留著北狄王庭的血脈,雖然逐出草原,但樂青有情報來,北狄王庭的那位小汗,還留在先前望州一帶,艱難度日。”
聽著,常四郎也隱約明白了常勝的意思,頓時也跟著笑起來。
“主公可去一封信,便說沙戎可恨,膽敢來刺殺,會幫助北狄云云。如此一來,那北狄小汗便會上當,再加之郝連戰(zhàn)的死訊,他會立即招攏舊部,聯絡族人,行推翻沙戎之舉?!?
“常勝,妙計啊!”
“拙計爾?!背贈]有倨傲,“我已經得知,北狄小王庭里并無能人,如此一來,只會被主公牽著鼻子來走?!?
“草原哪有什么謀士大賢,先前有個算灶的,差點沒讓小東家玩死?!?
“確是如此……”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