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回長陽,常威一路都在罵娘,連那刺客的祖宗十八代,他都挨個拎出來,全問候了一遍。
“常將軍,到長陽了……”一路跟隨的尉遲定,猶豫著勸了句。先前的開春之戰(zhàn),河北五良死了兩個,垮了一個,剩下他和解瑜,也未立寸功。
“曉得了,你莫要跟著,回河北玩去。”
“常將軍,久不見常勝小軍師,我甚是思念。不若與將軍同入長陽,拜見小軍師。”
“隨你?!背M⑽蠢頃?,又開始重新罵娘。這一路過來,面前的尉遲定,終歸是比其他的世家小子們,多了幾分本事。
“遭瘟的狗刺客,你生兒莫有把,生女丑得愁嫁!”
……
“小軍師,常威回來了……并未抓到沙戎王?!遍惐偌奔弊呷胗鶗?,聲音帶著一股子的無奈。
正在翻閱卷宗的常勝,沉默地停了動作。雖然早有預(yù)料,但聽到這個事實,終歸還是嘆出了一口氣。
“燕州有柔然人叛亂,想來是為了配合沙戎王出逃了?!?
“小軍師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親自囑咐常威將軍,趕往燕州提防。奈何賊人太過狡猾?!?
“外族禍我中原之心不死,此乃大患。”常勝揉著深陷的眼眶,“爭霸之事,若我北渝勝出,我當立即定策,勸諫主公迅速蕩平草原?!?
“小軍師,莫要多想了,還請先休息一番,瞧著你的眼睛,都已經(jīng)被燈燭熏紅了。”
“無事?!背贁[了擺手,“沙戎王的事情暫擱,接下來,我北渝與西蜀的和談,將要搖搖欲墜。這二日時間,我需整理完卷宗,然后奔赴司州,提防蜀人?!?
燈燭下,常勝忽然咳了兩聲。
旁邊的閻辟,急得倒了一盞熱茶,遞到常勝面前。
常勝捧起熱茶,慢慢喝入嘴里,繼續(xù)緩緩開口。
“對了閻辟,近二三日時間,司州那邊可有情況?”
“未見任何情況。不過,先前因為蜀人的疫災(zāi),恐堆積了人獸之尸,離著岸邊較近的那處淺灘,已經(jīng)被鑿開了。”
“疫災(zāi)之事,我素有耳聞。鐵刑臺的探子,也回報了多次?!?
“聽說定州境內(nèi),死了不少人。焚尸之時,鐵刑臺都見著了。”
常勝皺了皺眉,一時陷入沉思。
“事情突發(fā),其中或有隱情。柳沉那邊,可暗中調(diào)查了?”
“查了,但并未查出什么?!?
常勝點點頭,雖說心底尚有疑惑,但只能等到回司州,再分析一輪了。
“小軍師,蜀人那邊,剛才亦有了情報。聽說,在西北的數(shù)萬羌奴,被西蜀王用懷柔之策,已經(jīng)對西蜀歸心,成為了蜀人,也因此,西蜀得了近萬善騎的羌奴,自成一建制,號吞狼營?!?
“西北有個吞狼關(guān),我倒是聽過,但號吞狼營,亦有收服草原之志,西蜀王不簡單?!?
閻辟聽著,又猶豫了會,咬著牙動作起來,將案臺上的卷宗,都小心搬起,放入書閣里。
“小軍師,還請去休息!”
常勝怔了怔,隨即笑起來。
“瞧著你,我都快看完了,你如此這般,反倒誤了我的時間。你先去吃個宵食,那里有紅豆湯。我再忙一會,便能檢完了?!?
“小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