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弓騎,準(zhǔn)備奔入鯉州平原?!?
“小軍師,某愿做先鋒將!”
“并非是先鋒將,你要做的,是吸引蜀人的目光。為了配合你——”
“杜鞏何在?”
“末將在!”杜鞏冷靜出列。在開春之戰(zhàn)中,杜鞏帶著兩三千的賣米軍,死死咬住了西蜀白甲騎,再一番重創(chuàng),立下大功。已經(jīng)被破格擢升,成為三營人馬的正將。
“你此番配合燕州弓騎,帶萬人的騎軍,同樣奔入鯉州平原。切記我的話,以戰(zhàn)局為先,留著馬力,不可與蜀人陷入大軍的廝殺。”
“末將領(lǐng)命!”杜鞏抱拳。
“尉遲定何在!”
拖著傷腿的尉遲定,艱難出列,沖著常勝抱拳,一時聲若驚雷。
“尉遲定在!”
常勝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傷將,眼神里多了一份欣賞。
“你同樣帶一萬騎軍,留在漁溪鎮(zhèn)一帶埋伏。”
漁溪鎮(zhèn),在鯉州平原的中心之處。四個方向,都極為適合長途奔襲。
“尉遲定,記住我的話,不管前線,亦不管后防,只有等到信號,你再帶著這萬人的騎軍,往前直奔,截斷蜀人的援軍!”
尉遲定怔了怔,“小軍師……怎知會有蜀人援軍,將要往漁溪鎮(zhèn)一帶?”
“我自然有辦法?!背俸袅丝跉猓澳阒恍璋粗业亩ú?,履行軍命即可。尉遲定,還請莫要負(fù)了主公所托?!?
聽到后半句,尉遲定轉(zhuǎn)頭,看了看正席上的常四郎,再度認(rèn)真抱拳。
“還是那句話,某尉遲定,此番已有馬革裹尸之志!”
“好!”
常勝頓住聲音,沒有繼續(xù)點(diǎn)將,他沉著腳步,緩緩走到了推演的沙場前。他取了三支旗,各代表祝子榮杜鞏,以及尉遲定。
三支旗,離著本營,離著司州江岸,十分之遠(yuǎn)。若換成其他人,根本不敢如此布陣,畢竟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場無用之功。
“內(nèi)城的老世家們,都在說,我常勝恬不知恥,多次輸給跛人,卻還偏不自知,卻還捧著軍師綬印,在前線督戰(zhàn)。”
“我曾輸過不少,但我并未沮喪?!背贁S地有聲。
連著正席上的常四郎,此時的臉龐上,也滿是欣慰之色。
“男子好漢,當(dāng)有屢敗屢戰(zhàn)之勢,便如我等這些人,在先前都敗于西蜀。有父兄戰(zhàn)死,有親朋被俘,但并非是說,我等就認(rèn)輸了。既摔得狠,便恭請咬緊牙關(guān),挺直脊梁!”
常勝昂起頭,目中有光。
“北渝,有一日若開新朝。我等當(dāng)讓整個天下知曉,是我等這些將軍,這些幕僚,以舍生忘死,屢敗屢戰(zhàn)之志,定下了三十州江山!”
“諸位,請隨我常子由,贏下這一場,可否!”
“可!”
“戰(zhàn)否?”
“戰(zhàn)!”
……
常四郎起了身,看著麾下的將軍幕僚,他不知覺地抓起了梨花木亮銀槍,緊緊握在手中。
北渝,當(dāng)有一場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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