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定不答,抬起手,準(zhǔn)備重?fù)赳R臀。動手之時,他認(rèn)真抬起了頭。
“多問柳軍師一句……此番,我河北五良,可算是北渝的有功之將了?”
“自然,尉遲將軍乃天下名將?!?
尉遲定大笑起來,再無絲毫猶豫,一擊之下,戰(zhàn)馬吃痛地往隔火道前方狂奔。
“速走,速走!”待柳沉離開,監(jiān)軍營的人,迅速開始催促,好不容易打通的隔火道,照著這副光景來看,恐怕支撐不住多久。
“尉遲將軍,還請速速離開此地?!?
“知曉了。”
尉遲定開口,并未跟著動作,而是沉默地站著。似是無人記得,他原先的時候,便被傷及了腿,此番追擊蜀人,亦是個瘸子。
瘸子沒有了馬,加上被火勢燎得滿身是傷。
尉遲定閉了閉目,先是嘆息,又忽然笑起來,從腰上的位置,解下一張沾血的新馬革,冷靜地抱在懷里。
柳沉離開之后,軍令似是有所不受,諸多的北渝將士,瘋狂跟著逃命。四五個士卒跑來,將尉遲定不慎撞到了一邊。
尉遲定并未生氣,看著懷中的新馬革,臉龐上露出得償所愿的舒緩。
“吾尉遲定!”
“吾解瑜!”
“吳真!”
“端木仇!”
“還有我梁虎!”
“我五人同生共死,愿秉日月昭昭,結(jié)為異姓兄弟!稱河北五良,自此匡扶北渝,大破西蜀,一統(tǒng)天下三十州!”
尉遲定轉(zhuǎn)過目光,隱約還聽得到自家親衛(wèi)焦急的呼喚。
他伸出手,卻一切來不及,一條火蛇撲來,將他整個裹在了其中。
“可記得……鄴州人尉遲定——”
……
逃命中,柳沉回過了頭,披頭散發(fā),再加上滿臉的煙灰,哪里還有半分主將的模樣。
“尉遲小將軍呢?”
“回軍師,并未跟上……尉遲將軍大義,但此時軍中已經(jīng)騷亂,軍師若是想尋,我等愿與軍師同去?!?
“先離開?!绷梁喴赓W。
親衛(wèi)怔了怔,但也并未多說,跟著柳沉一起,迅速往火海外逃奔。
……
火光沖天。
在燎原之勢的蘆葦蕩外,祝子榮焦急地等待著。卻在這時,突然聽到探騎回報。
“祝將軍,西蜀的晁義,領(lǐng)著蜀騎大軍,正從后殺來!”
“狼崽子欺我太甚!”聞聽情報,祝子榮頓時破口大罵。他和晁義,三番兩次的,已經(jīng)是老對手了。
若是那什么西蜀的白甲騎,他或許會忌憚一二。但不過是西蜀的輕騎,哪怕晁義再厲害,他亦有信心破之。
畢竟,在他的麾下,同樣有近兩萬的燕州弓騎。
再者說,按著他和尉遲定的約定,留在這里,原本就是接應(yīng)柳沉軍師的。此時,如何能讓狼崽子得手。
“隨本將迎戰(zhàn)——”
祝子榮的怒吼下,近兩萬的燕州弓騎,開始動作起來。都跟著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直奔蜀騎沖來的方向,即將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狼崽子,吾祝子榮立志,誓要取你的狗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