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皺住眉頭。山越軍他自然聽過,原先是跟著陵王左師仁的,在東陵滅亡后,歸順了西蜀。
“蜀人的意思,定然是懼怕我北渝的夾攻,所以,那徐賊才會留下這支伏軍?!?
只說完,柳沉面色沉得可怕。雖然敵軍人數(shù)不多,但終歸不能不管,換句話說,這支蜀軍是拼著戰(zhàn)損,也要將他們拖住。
“反剿?!痹贌o猶豫,柳沉迅速下令。
“軍師有令,反剿蜀賊!蜀人膽敢送死,那就莫怪我等不留情!”
雨水中,原先還慢移的北渝軍,一下子變換過來,朝著山越軍殺了過去。無數(shù)的錚鳴,驟然而起,刀器的碰撞,不時刺痛人的耳朵。
“連弩,勾懸刀!”費突舉著刀,游走在林子邊緣,判斷了敵勢,急忙跟著下令。
趁機繞到側(cè)邊的千多人山越,共分三列,得到費突的命令后,第一列的人馬,紛紛射出連弩。只沖過來的北渝士卒,瞬間倒下不少。
“盾陣,碾上去!”
五連射的弩矢,刺碎雨幕,直直打在踏來的北渝盾陣上。
密集的弩矢,終歸有了殺傷,盾陣中,不少北渝士卒被釘碎盾牌,跟著身子中箭,倒在了血泊里。
五支弩矢射完,指揮的北渝裨將,只以為有了機會,卻不料,第一列的五百多人,迅速繞到后方,開始重新填弩矢。而第二列的山越連弩,早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填補第一列的空缺,再度開始了連弩勁射。
柳沉在不遠(yuǎn)處,看得眼皮一跳。他甚至猜得出來,這般的輪換射法,說不得便是出自徐賊的手筆。只靠著速度緩慢的盾陣,根本沒可能攻過去。
“后軍三營,直沖西蜀連弩卒的方向!”柳沉凝聲下令。
到了這個時候,唯有殺敗這支蜀人,才能安穩(wěn)度過沽嶺口,夾攻徐賊。那徐賊,為何總是這般多的手段!
……
“柳軍師到了么?!痹谇熬€的戰(zhàn)場,立在雨水中的常勝,聲音終于有了一絲不喜。
這一次,他的那位老友,似是出了很大問題。
“未到……已經(jīng)傳來消息,在過沽嶺口的時候,遭到了蜀人的伏擊?!?
“徐蜀王大軍都在這里,無非是一支拖延的人馬。”常勝皺眉,“戰(zhàn)場稍縱即逝,再遲一些,只怕要攔不住徐蜀王了?!?
眼下的戰(zhàn)場,因為上下兩翼的突破,認(rèn)真來說,是北渝占上了優(yōu)勢。只可惜,西蜀的虎步軍威猛異常,再加上徐蜀王指揮得當(dāng),乍看之下,并沒有將蜀人逼入困局。
只差一些,只差一些……差的,便是柳沉的夾擊大軍。
平德,為何還不到啊!
……
“守住!”雨水中,徐牧握著老官劍,如常勝所,不斷冷靜地下著軍令,再加上晏雍的虎步軍,雖然有些艱難,但短時之內(nèi),北渝人并沒有得逞。如若猜的無錯,常勝的人馬,幾乎也快調(diào)派光了。
徐牧唯一擔(dān)心的,便是柳沉的方向。還好,他一早開始,便留了費突,作為阻攔的伏軍。
“列位袍澤,再堅持一會,勝利屬于我西蜀!”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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