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蘇塵橫刀怒劈,和百余個已經(jīng)上了城關(guān)的先登死士,艱難保護著堙橋登墻的位置。
“快登城!”
在后頭的先登營,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只等跳上了墻,站穩(wěn)身子后,便立即吐出嘴里的刀,抓在手上加入了廝殺。
“射火油箭,將堙橋燒了!”一個趕來的北渝都尉,急忙驚聲下令。
只等不久,一陣火油箭落下來,落到堙橋之上,頓時,便打起了片片的大火。十幾個先登蜀卒,只攀爬到了半途,一下子被燒成火人,高高摔了下去。
城頭上,先登的死士亦是九死一生,被不斷涌來的敵軍包夾,慘叫與怒吼不絕于耳。
只不過第一個照面,先登的八百人,一下子死傷過半。
但慶幸的是,在蘇塵的帶領(lǐng)下,借著三座筑堙,已經(jīng)守住了堙橋登墻的位置。
“不分營號,無需軍令,動員附近的士卒都趕來,堵住蜀人先登的缺口!”杜鞏看得臉色發(fā)白。
但此時,城關(guān)大門附近,蜀人亦有了夜攻。震耳欲聾的攻伐聲,仿佛讓整座崖關(guān)搖搖欲墜。
“杜將軍有令,不惜一切,堵死蜀人先登的缺口!”
“??!”
四五個北渝死士,眼見著蜀人登城越來越多,索性橫了長槍,悍不畏死地往前撞了過去。
同時摔下城墻的,還有十余個的先登蜀卒。
“不許退!”蘇塵渾身披血,手中的長刀,砍得有了大小的豁口。八百人的先登,到了現(xiàn)在,只剩最后的二三百。
一撥飛矢射來,瞬間又倒下數(shù)十人。
迫不得已,在逼退了敵軍之后,蘇塵只能命人拾盾,抵御住北渝人的圍攻。
蘇塵的身邊,一個接一個,跟隨先登的勇士不斷翻下城墻。
一個北渝校尉,趁著蘇塵不備,在沖殺中,先擋了盾,然后一刀往蘇塵的頭顱劈去。
蘇塵大驚避過,校尉的刀順著他的肩膀,直直劈了下去。鮮血迸濺出來,重新染紅了整個身子。
忍著劇痛,蘇塵將敵軍逼退,止不住的仰頭狂吼。
“吾先登營,敢問友軍何在!”
……
三座筑堙,其中一座被火勢燒斷了堙橋,短時內(nèi)無法攀爬。
但剩余的兩座,后登的西蜀大軍,已經(jīng)開始叼刀,在晏雍的指揮下,爬過了搭起來的堙橋,一個接著一個,不斷跳上城頭。
在城頭上,涌過來的北渝大軍,亦越來越多。雙方的廝殺,戰(zhàn)死的人,在先登的缺口附近,仿佛已經(jīng)成了地域一般。
撲鼻的血腥氣,彌漫得到處都是。
四周圍的北渝士卒,眼見著登城的蜀軍越來越多,一時不敢再冒攻,只等退而求,繼續(xù)將一撥撥的火矢拋射而來。
毫無疑問,搶關(guān)的八百先登營,擋住了最為艱難的爭奪時間。但只等晏雍上城,見著周圍景象,這位生著胡人臉龐的中原大漢,一下子激動地吼了起來。
八百先登,活到最后的,只剩五六十人,且大多都是身子有傷。
“蘇塵,蘇塵兄弟!”晏雍驚喊。
“蘇塵,你驢兒草的若是死了,老子就搶你的好馬,搶你在涼州城認(rèn)識的婆娘!”
“我曰你……晏大狗兒,咳咳?!币坏罁u晃的人影,從死尸堆里,艱難地立了起來。
渾身浴血,長刀已斷。
偏是如此,他還是杵刀在地,立穩(wěn)了身子。便如那一年,他在雍關(guān)之上,面對萬萬千的外族虎狼。
晏雍大喜,將蘇塵扶住之后,復(fù)而抬刀怒指。
后登的數(shù)千人馬,迎著敵軍射過來的飛矢,也跟著怒吼起來。
“破關(guān)!”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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