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椅上,常四郎起了身。他緩緩走下去,走到了黃之舟面前。
“主公,吾……吾愧對主公,愧對小軍師。紀(jì)江大敗,使蜀人攻入了長陽?!秉S之舟泣聲跪地。
“黃將軍,子由一直和我說,你或是北渝以后的柱梁之人?!?
“小軍師對我,乃是知遇大恩,吾這一生,最對不住的人便是小軍師!”黃之舟仰起頭,臉色悲切且真情流露。
常四郎看了看,終歸扶起了這位敗將。他曾有過試探,但這位敗將,似是無任何問題。
“攻關(guān)之事,本王自有打算?!背K睦闪⒃谲妿ぶ?,環(huán)顧開口。在頓了頓后,又認(rèn)真補了一句。
“即日起,北路軍黃之舟,恢復(fù)將職,重新執(zhí)掌二萬北路軍?!?
“主公不可……”付延聽得焦急。常勝那一派系的人,他自然是不喜的。
“付老,本王已經(jīng)決定?!背K睦赊D(zhuǎn)過頭,聲音不容置疑。
“當(dāng)然,付老之計,亦有可取之處。若戰(zhàn)事拖到入冬,便行此計,一夜筑起冰墻,奇攻皇門關(guān)?!?
付延嘴巴動了動,但終歸沒有再勸。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主公,似是沒有以前那般好說話了。
“常霄。”
“主公,某在?!背O龀隽?。
“你帶八千人的騎軍,沿途護送收攏糧草輜重的民夫,盡快將常勝留下的物資,運至前線。”
“那主公,攻關(guān)之事——”
“誠如黃將軍所,將戰(zhàn)事拖至入冬,并非明智。莫忘,杜鞏大敗之后,我等現(xiàn)在,可是被夾于二關(guān)之中了。”
“拖至入冬,又破不了關(guān),我等必敗無疑?!?
聽著常四郎的話,在場的諸將,臉色都一時凝重起來。連著原本喋喋不休的付延,也急忙收了聲,變成一副深思的模樣。
“黃之舟,你確有名將之風(fēng)?!背K睦蓢@了口氣,轉(zhuǎn)身往虎皮椅走去。
營帳里,黃之舟艱難抱拳。
……
“破了崖關(guān),便該斷糧道了?!毖玛P(guān)的城頭上,東方敬淡淡開口。
“若是暗子重新恢復(fù)將職,自然是最好。但若是無法恢復(fù),這事兒,主公當(dāng)未雨綢繆?!?
“不得不說,常勝此人,與我真是棋逢對手。哪怕死后,依然能給北渝大軍,留下這一輪的翻盤機會。”
“前二日,暗子有心腹來了密信。北渝軍中,新任了一名老軍師,名叫付延?!?
“無非是北渝王的安撫之策。畢竟,這位曾征戰(zhàn)天下的北渝王,他若是親自出手,他自個,便是最好的軍師幕僚。”
“或是過于謹(jǐn)慎,但我總覺得,在面對北渝王之時,這最后一戰(zhàn),當(dāng)會困難重重。”
徐牧點頭。
那位常家鎮(zhèn)的槍棒小狀元,原先時候,便是霸王一般的人物。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