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面上有疤的銀獸甲都侯,沉穩(wěn)地騎馬靠近。
“黎翰,帶三千獅衛(wèi),前方百里開道。”
“狼王放心!”叫黎翰的銀甲都侯,聲音粗獷地開口。
……
“還來!”
新扎的營地里,趙青云滿臉火大,不時抬頭,看著整個營地四周,偶爾落下的飛矢。
雖殺傷不及,卻不勝其煩。
“該死的?!壁w青云按著刀,氣得身子發(fā)抖。若非是顧及中毒的士卒,他早已經(jīng)起兵趕路了。
但現(xiàn)在,這支該死的義軍,總隔三岔五地騷擾一番。
“大當戶,好像是走了?!?
趙青云疲累無比。若換作以前,他尚是征北將軍的時候,這什么幾千傷卒,他早就不管不顧了。但現(xiàn)在不同,北狄人對部落的概念極強,他如果在這里拋棄這幾千人,只怕會立即鬧出禍事。
“大當戶,我只是不明白,你先前也說了,附近地勢平坦,若這些義軍來攻,我等騎馬追殺便可?!?
“不一樣。”趙青云悶悶搖頭,“非是大軍再攻,而是以遠射侵擾,只怕我等剛?cè)●R,這些狗賊便退了。我怎覺得,我是在跟一個天下名將對陣了?”
似乎想到什么,趙青云腦海急轉(zhuǎn),回憶起徐牧的五官模樣,準備讓人去查一番。
“大當戶……那不過是個義軍首領(lǐng),我那夜打起來還見著了,生得叫一個丑,蒜鼻子吞天嘴,還有一枚老黑痣在眉心。”
趙青云艱難松了口氣。只要不是那故人……那事情還有回旋。
“大當戶怎么來?看著你的樣子,莫不是想起了害怕的事情?!?
“無事……”趙青云擺擺手,“我先前問了巫醫(yī),至多再等個一日,中毒的士卒也好得七八,也不懼馬背的顛簸了。小心一些,記著我的軍令,以軍營十里左右巡哨,不可深追。我等的軍務(wù),不能再耽擱下去,準備趕去老關(guān)?!?
“老關(guān)那邊,有個北渝的新王,聚了一支人馬在守?!?
趙青云忽而笑起來。
“只要不是常小棠,便無需擔心。再者說了,哪怕是常四郎這狗夫,我一樣是不懼的。當初袁侯爺反叛朝廷,我?guī)е筌娺^來勤王,常四郎便在老關(guān)上。要不是顧念著那一絲同僚交情,我早就破關(guān)殺他了?!?
“扯什么威風,還教訓起我了?!壁w青云聲音逐漸陰郁,“他們只會說,奸相把持朝政,天下百姓困苦不堪,該死的,不過是一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笑我趙青云,而他們這些人,又何嘗不是貪戀權(quán)利了?什么爭霸逐鹿,什么要位登九五,一樣的,都一樣的,我趙青云只想吃個柑橘,而他們,是直接把果樹都要拔了!”
旁邊的都侯聽不懂,只見著面前的大當戶,表情猙獰得可怕。
“都是一樣的人,憑什么天下人都怨我罵我了?”
“該死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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