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魚集關(guān),已經(jīng)不到百里了?!?
“切記,還有平蠻人的那支蠻軍,可是隨著出軍了?”
“確是,也同李柳一起行軍?!?
聽著,凌蘇徹底緩出一口氣。如此看來,只等片倉虎的好消息了。
“這天下三十州的甜果,種下的果樹,哪怕西蜀像個農(nóng)人一樣,費心費力百般呵護,到頭來也未必是它的!”
凌蘇的笑聲傳出極遠。
此時,在另一邊,合州外的海面上,一支浩浩的船隊,正乘著風往交州方向急行。謹防被漁人或哨船發(fā)現(xiàn),片倉虎按著凌蘇的辦法,先驅(qū)使了百余人扮作海賊,一邊驅(qū)趕一邊小心查探,旨在瞞天過海。
近二萬的鬼臉卒,已經(jīng)卸去了鬼臉甲胄,只余赤身的模樣,背負一柄短刀,以及弓弩之物。
只要入了交州海岸,迅速攻入,那么整個交州,甚至那支奔赴魚集關(guān)的西蜀軍,都會陷入焦急兩難。
不得不說那位凌師,到底是有真本事的人。
“小心些,都小心些?!笔栈厮季w,片倉虎叮囑道。先前從瀛島而來,他便遭遇西蜀人的阻擊,損失慘重。·
而且,阻擊他的那家伙,后來聽說還只是個西蜀工匠?
……
“韋春,韋大匠!”
交州城的一座驛館里,正站在樓閣上的韋春,聽見有人喚他,有些沉默地抬起了頭。
蒼梧州遭遇戰(zhàn)事,船港被迫關(guān)閉。這么些天,他一直過得有些不適。而且最關(guān)鍵的,當初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龍頭海船,為了阻擊鬼臉卒,也幾乎全廢了。
“韋匠要多休息,不宜久站?!闭f話的人,是陳鵲的醫(yī)家弟子,頗有回春的本事。因為擔心韋春的病身,特地從西蜀趕來照顧。
“我聽說,昨日韋匠還帶著麾下工匠,尚在趕工物件。若是韋匠再如此……我說不得要稟報蜀王了。”
知道這醫(yī)師是為了自己好,韋春只得點頭一笑。對于自家的主公,他心底是最為拜服的。那些個奇思妙想,對于他而,如醍醐灌頂之驚雷。
只可惜,因為南海五州的戰(zhàn)事,很多東西只得暫時擱置了。
“韋匠,若不然隨我回成都?!?
“主公有‘海上車夫’的夢想,我答應了主公,要上交二十艘龍頭海船的?,F(xiàn)如今還沒完成,我怎能這般離開?!?
“韋匠這幾日都在忙活……”
“閑著也是閑著,不過是按著主公的意思,搗鼓的另一些小物件罷了?!表f春笑笑,“主公在北面大勝,南海五州應當也快了。說不得我回成都,人尚在半途,聽得五州大勝情報,又得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蜀王常說,韋匠是西蜀的一臂,如今看來,這并非是夸談。”
“無非是懂一些機關(guān)造術(shù),剛好入了主公的眼。主公的這番知遇之恩,我韋春此生無以為報。”
一個小世家的病公子,被免了連坐之禍,反而委以重任。這般的恩德,已經(jīng)天高地廣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