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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抬頭看著夜幕,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他站在屋檐下,手里邊拎著炭籠。
顧璨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一只受傷的幼崽。
陳平安哪怕已經(jīng)重新望向顧璨,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就由著顧璨在那邊哀嚎,滿臉的眼淚鼻涕。
顧璨就這么一直哭到了身體抽搐起來,哭到?jīng)]了力氣,便開始嗚咽,攢出些氣力,又開始干嚎,就這樣像是把所有心氣都給哭沒了。
陳平安緩緩問道:"為什么不跟我求情是因為知道沒有用嗎不愿意失去最后一次機會,因為幫炭雪開了口,我不但跟春庭府,跟你娘親兩清了,跟你顧璨也一樣,最后一點點藕斷絲連,也沒了,是這樣嗎是總算知道了哪怕有炭雪在,如今也未必在書簡湖活得下去了,將炭雪換成我陳平安,當(dāng)你們春庭府的門神,說不定你們娘倆還能繼續(xù)像以前那么活著,就是稍微沒那么痛快了,不太能夠理直氣壯告訴我,‘我就是喜歡殺人’了可是比起哪天莫名其妙給一個都沒見過面的修士,無冤無仇的,就給人隨手一巴掌打死,一家人跑去在地底下團團圓圓,還是賺的"
顧璨就是不說話,也不去擦拭滿臉的鼻涕眼淚,就是那么直愣愣看著陳平安。
陳平安嘆了口氣,走到顧璨身前,彎腰遞過去手中的炭籠。
踩在積雪中,每一步都踩出吱吱呀呀的踩雪聲響。
顧璨不接。
陳平安蹲下,面對面,看著顧璨,"小鼻涕蟲,沒關(guān)系,照實說,我都聽著。"
顧璨抓起一大把雪,轉(zhuǎn)過頭去,往臉上糊了糊,這才轉(zhuǎn)回頭,哽咽道:"陳平安,你是最壞的人!"
陳平安啞然失笑,猶豫片刻,"在你們書簡湖,我確實是好人。不是好人聰明了,就是壞人。"
顧璨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你們書簡湖,你們春庭府,你們娘倆!陳平安,你就喜歡說這樣的話,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顧璨用雙手手背遮掩臉龐,嗚嗚咽咽。
陳平安說道:"你回去吧。"
顧璨一拳打在陳平安胸膛,打得陳平安跌坐在雪地里。
顧璨站起身,踉蹌跑走。
跑出去十?dāng)?shù)步外,顧璨停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抽泣道:"陳平安,你比小泥鰍更重要,從來都是這樣的。但是從現(xiàn)在起,不是這樣了,就算小泥鰍死了,都比你好。"
陳平安坐在雪中,眺望著書簡湖。
心止如水。
站起身,抖落棉衣上沾染的雪屑,陳平安走向渡口,等待粒粟島譚元儀的到來,以劉志茂雷厲風(fēng)行的行事風(fēng)格,肯定一回到橫波府就會飛劍傳信粒粟島,只是突然想到這位大驪綠波亭在寶瓶洲中部的諜子頭目,多半不會乘船而至,而是事先與劉志茂通氣,秘密潛入青峽島,陳平安便轉(zhuǎn)身直接去往橫波府。
春庭府。
婦人披著一件雪白狐裘,焦急等待。
看著顧璨的身影后,趕緊小跑過去,問道:"怎么樣,炭雪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先前在灶房娘倆一起包餃子的時候,顧璨突然神色劇變,摔倒在地,捂住心口,像是大病了一場。
當(dāng)時婦人就心知不妙,多半是炭雪在春庭府外邊出了岔子。
顧璨抬起頭,怔怔道:"死了。"
婦人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璨璨,你說什么"
顧璨重復(fù)道:"死了。"
婦人厲色道:"死了就這么死了炭雪是元嬰境的蛟龍,怎么可能會死!除了宮柳島那個姓劉的老王八蛋,書簡湖還有誰能夠殺死炭雪!"
顧璨看著娘親那張臉龐,說道:"還有陳平安。"
婦人憤怒道:"說什么昏話!陳平安怎么可能殺死炭雪,他又有什么資格殺死已經(jīng)不屬于他的小泥鰍,他瘋了嗎這個沒良心的小賤種,當(dāng)年就該活活餓死在泥瓶巷里頭,我就知道他這趟來咱們青峽島,沒安好心,挨千刀的玩意兒……"
顧璨突然說道:"陳平安可能聽得到。"
婦人立即閉上嘴巴,慌慌張張環(huán)視四周,她臉色慘白,與地上積雪與身上狐裘差不多。
顧璨默然無聲。
婦人一把抱住他,哭道:"我可憐的兒啊。"
顧璨面無表情,他如今體魄和神魂都孱弱至極,在春庭府和山門的雪地里往返一趟,此刻早已手腳冰涼。
————
再次返回橫波府,劉志茂猶豫了一下,讓心腹管家去請來了章靨。
又去那座類似劍房的秘密小劍冢,珍藏著上品傳訊飛劍,細(xì)細(xì)斟酌醞釀一番措辭,才傳信給粒粟島島主譚元儀。
最后劉志茂來到鋪有一幅彩衣國特產(chǎn)地衣的大堂,一拂手,撈起一團水霧,灑在地上,出現(xiàn)一幅青峽島山門口的畫卷。
大雪已停歇,畫面便顯得有些死寂。
劉志茂低頭凝視著水霧生成的畫面。
期間幾次抬頭望向門外。
劉志茂無奈而笑,如今的青峽島近千修士,也就只有一個章靨敢得了橫波府敕令,依舊是晃晃悠悠趕來,絕對不會匆忙御風(fēng),至于他這個島主會不會心生芥蒂,章靨這個老家伙可從來不管。
劉志茂嘆了口氣。
最早一起并肩廝殺的老兄弟,幾乎全死完了,要么是死在開疆拓土的戰(zhàn)場上,要么是死于層出不窮的偷襲暗殺,要么是桀驁不馴生有反心,被他劉志茂親自打殺,當(dāng)然更多還是老死的,結(jié)果最后身邊就只剩下個章靨,青峽島最后一個老伙計了。
劉志茂徑直穿過那幅水運畫卷,來到大門口,猶豫了一下,跨出門檻,在那邊等著章靨。
章靨作為地仙之下的龍門境修士,在島嶼千余的書簡湖,即便不談與劉志茂的交情,其實自己占山為王,當(dāng)個島主,綽綽有余,事實上劉志茂這兩年以遠(yuǎn)交近攻的路數(shù),吞并素鱗島在內(nèi)那些十余座大島嶼后,就有意向讓章靨這位扶龍之臣,揀選一座大島作為開府之地,只是章靨婉拒了兩次,劉志茂就不再堅持。
在兩人皆是觀海境的相逢初期,譜牒仙師出身的章靨,不但是劉志茂的朋友,更是為劉志茂出謀劃策的幕后軍師,可以說,青峽島早期能夠一次次安然渡過難關(guān),除了劉志茂領(lǐng)著一幫聚攏在身邊的從龍之臣,次次出手狠辣,對敵斬草除根,震懾群雄之外,章靨的謀斷,至關(guān)重要。
劉志茂之所以對章靨一直禮遇有加,除了艱難歲月里這段殊為不易的香火情,再就是章靨在青峽島站穩(wěn)腳跟之后,尤其是劉志茂在修行路上,步步登高,遠(yuǎn)遠(yuǎn)將他甩在身后,許多自認(rèn)為該說的話,章靨從不猶豫,簡直就是硬生生將一個本該躺在功勞簿上享福的開國功勛,變成了不知死活、惹人厭煩的廟堂諫臣,劉志茂數(shù)次確實大為惱火章靨的半點臉面不講,馬上打江山和下馬守江山,規(guī)矩能一樣嗎可章靨依舊我行我素,劉志茂在躋身元嬰之后,便對章靨越來越疏遠(yuǎn),不過是讓其掌管釣魚、密庫兩房,當(dāng)著京官的身份,卻做著地方官的事,章靨的不討喜,顯而易見,所以這些年不好說處境艱難,但是比起供奉俞檜這些風(fēng)光無限的青峽島后來人,章靨在青峽島露面的機會,越來越少,許多慶功宴,倒也參加,但是從不開口說話,既不對截江真君阿諛奉承,也不會潑什么冷水。
腦海中走馬觀燈,劉志茂一想到這些陳年舊事,竟是有些久違的唏噓感觸。
總算是來了。
章靨見著了劉志茂,依舊走得不急不緩。
不但如此,他手里竟然還捏了個結(jié)實雪球,由此可見,趕來的路上,章靨走得何等悠哉,去喊他的人又是如何心急如焚。
身邊那個同樣是龍門境修士的橫波府大管家,這趟出門去找章靨,確實糟心,可當(dāng)他瞧見了站在門外等候的真君老爺后,心弦一震,立即有些后悔,這一路催促章靨的次數(shù),實在太多了,所幸沒有發(fā)牢騷,不然多半要栽跟頭。
劉志茂對大管家揮揮手,示意不要靠近大堂,后者立即躬身離開。
章靨抱拳致禮,"見過島主。"
劉志茂笑著抬手虛按兩下,示意章靨不用如此見外。
兩人一前一后跨過門檻,章靨看著懸浮在那幅錦繡地衣上邊的畫卷,默不作聲。
劉志茂開門見山道:"當(dāng)年你和釣魚房耗時八年,才幫我辛苦找到那位金丹女修的轉(zhuǎn)世,當(dāng)時勸我可以將其拘押在青峽島上,但是絕不可以在她身上動手腳,將來一旦劉老成重返宮柳島,最后撕破臉皮的時候,才道破此事,憑借此舉,說不定我劉志茂可以自救一命,我當(dāng)時不信,你便與我爭執(zhí),我還說你是婦人之仁,對劉老成的心性揣摩,十分可笑?,F(xiàn)在看來,你未必就對,但我肯定是錯了。"
章靨面無表情道:"難得島主肯認(rèn)個錯,不曉得明兒早上,太陽會不會從西邊起來。"
劉志茂伸手點了點這個老犟頭,氣笑道:"就你這種臭脾氣和這張臭嘴,換成別人,我早就宰了十次八次了。"
章靨哦了一聲,"那我謝過島主的不殺之恩。"
劉志茂正要說話,突然指了指畫卷,說道:"看好了。"
畫面上,顧璨跪在門外雪地里。
那個賬房先生推開門后,在說完那句話后,抬起頭,雙手拎著炭籠,就這么仰頭看著。
劉志茂臉色陰晴不定。
章靨說道:"我勸島主還是撤了吧,不過我估摸著還是沒個屁用。"
劉志茂先伸出一根手指,在畫卷某處輕輕一點,然后一揮袖子,真的撤去了這幅畫卷。
劉志茂說道:"這個陳平安,你覺得如何"
章靨想了想,"很可怕,如果他是書簡湖野修,應(yīng)該就沒島主什么事兒了。"
劉志茂點頭道:"一些個我與他之間的秘事,就不說與你聽了,并非我信不過你,而是你不知道,可能更好。不過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倒是可以當(dāng)個樂子,說給你聽聽看。"
章靨不再故意拿語去刺劉志茂。
劉志茂所謂的小事,肯定不小。
劉志茂便詳細(xì)說了與陳平安離開山門后的對話,以及是如何一起吃了春庭府那頓冬至餃子,然后分開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
劉志茂說道:"你說陳平安為何故意帶上我,嚇唬那婦人,又白白送我一個天大人情,必須瞞著婦人真相,由我劉志茂當(dāng)一回好人"
章靨思索片刻,一語中的:"不復(fù)雜,陳平安從搬出春庭府那一刻起,就在與顧璨娘親在劃清界線,只是手法屬于比較溫和,雙方都有臺階下,不至于鬧得太僵,不過那會兒婦人多半只會如釋重負(fù),猜不到陳平安的用心,此后陳平安時不時去春庭府吃頓飯,安撫人心罷了,婦人便漸漸安心了,處于一種她認(rèn)為最‘舒適’的心境狀態(tài),陳平安不會拐騙了顧璨,害得顧璨‘誤入歧途’,去當(dāng)什么找死的好人,而且陳平安還留在了青峽島,怎么都算是一層春庭府的護(hù)身符,就跟多了一尊看門的門神似的,她當(dāng)然喜歡。在那之后,陳平安就去春庭府越來越少,而且不落痕跡,因為這位賬房先生,確實很忙碌,于是婦人便更加開心了,直到今晚,陳平安拉上了島主,一起坐在春庭府餐桌上吃著餃子,她才終于后知后覺,雙方已是陌路人。"
章靨說完這些幾乎就是真相的語后,問道:"我這種外人,不過是多留心了幾眼陳平安,尚且看得穿,何況是島主,為何要問怎么,怕我坐了這么多年冷板凳,常年不用腦子,與春庭府這位喜好以誥命夫人自居的婦人一般無二,生銹了再說了,腦子再不夠用,幫著島主打理密庫、釣魚兩房,還是勉強夠的吧難道是覺得我手里邊握著密庫房,不放心,怕我眼見著青峽島要樹倒猢猻散,卷起鋪蓋就一個腳底抹油,帶著一大堆寶貝跑路說吧,打算將密庫房交給哪位心腹,島主放心,我不會戀棧不去,不過若是人選不合適,我就最后一次潑潑島主的冷水。"
劉志茂笑罵道:"少在這里瞎扯卵!"
章靨緩緩道:"那到底是圖什么不是我章靨看不起自己,如今的形勢,我真不幫不上大忙,如果是要我去當(dāng)個死士,我不會答應(yīng),哪怕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好歹還有甲子光陰,都算是凡俗夫子的一輩子了,這么多年來,福,我享了,苦頭,更沒少吃,我不欠你和青峽島半點。"
劉志茂沒有回答章靨的問題,沒來由感慨了一句,"你說如果書簡湖都是陳平安這樣的人,我們這幫老不死的家伙,一邊給人罵罄竹難書、一邊又給人頂禮膜拜的大惡人,還怎么混怎么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
章靨笑道:"島主,這樣的人,不多的。"
劉志茂轉(zhuǎn)頭望著這個魂魄腐朽飄零的龍門境老修士,看了很久。
章靨只是不說話。
劉志茂說道:"章靨,你找個良辰吉日,然后在今年年底,不要等到開春,就悄悄離開書簡湖吧,走得遠(yuǎn)一點,隨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最后的甲子光陰。"
章靨皺緊眉頭,疑惑道:"形勢已經(jīng)惡劣到這份上了"
劉志茂猶豫了一下,坦誠道:"目前來看,其實不算最壞,可是世事難料,大驪宋氏入主書簡湖,是大勢所趨,一旦哪天大驪腦子抽筋了,或是覺得給劉老成瓜分太多,想要在我身上找補回來,青峽島就會被秋后算賬,到時候大驪隨便找個由頭,宰了我,既能夠讓書簡湖大快人心,還能得了十幾座大島嶼的家當(dāng),換成我是大驪管事情的,鐵定做啊,指不定這會兒就開始磨刀了。"
劉志茂拍了拍章靨的肩膀,"不是在故意收買人心,你如果不是章靨,一個不上不下的龍門境修士,算個屁,哪里需要我劉志茂如此婆婆媽媽,絮叨個半天,有這閑功夫,我閉關(guān)修行不行啊不小心修出個玉璞境,他娘的看大驪還敢不敢磨刀,還舍不舍得卸磨殺驢,同樣是玉璞境,一個阮邛,都快給大驪宋氏捧上天了。我這個只差半步的元嬰,比起阮邛,真是半境之差,就要氣死人。"
"話說回來,怎么收買人心,當(dāng)年還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劉志茂從章靨肩頭,收起手,又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笑道:"我希望身邊的老伙計,總歸得有一個人,夠有個善終的結(jié)局。反正是舉手之勞,別謝我啊,不然就見外了。"
章靨突然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老王八蛋,真有給大驪或是劉老成活活打死的一天,然后我躲起來了,六十年過去了,我還怎么在黃泉路上追上你,陪你說說話"
章靨搖搖頭,輕聲道:"我不走。"
劉志茂看著這個又犯倔的家伙,說了句題外話,"你倒是能跟咱們那位賬房先生當(dāng)個朋友,聰明的時候,聰明得根本不像個好人。犟勁上頭的時候,就像個腦子進(jìn)水的傻子。"
章靨道:"你現(xiàn)在心性不太對勁,無益于修行,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時候一口氣墜下,你這輩子都很難再提起來,還怎么躋身上五境那么多大風(fēng)大浪都熬過來了,難道還不清楚,多少死在我們手上的對手,都是只差了一口氣的事情"
劉志茂哎呦一聲,"章靨,可以啊,又開始教訓(xùn)起來了,還敢跟我談修行了,真以為咱倆還是當(dāng)年兩個觀海境的愣頭青啊"
章靨笑道:"我躋身洞府境的時候,能算是愣頭青,你劉志茂那會兒,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沒辦法,你們這些野狗刨食的山澤野修嘛,混得就是比我們譜牒仙師要差勁很多。"
劉志茂嘲笑道:"在書簡湖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野修,到頭來還是愿意以譜牒仙師自居啊"
章靨喃喃道:"有件事情,一直放在心底沒跟人講過,我在跟著那個叫劉志茂的家伙,來到書簡湖的第一天起,就無比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親眼看到那個劉志茂以野修身份,在書簡湖開宗立派。所以這些年,我經(jīng)常去一個地方逛蕩,那是我和劉志茂在書簡湖最早的立足之地,一個跟橫波府同名的小島嶼,橫波島,巴掌大小的地兒,后來給一位當(dāng)時來看無可匹敵的金丹仇家,直接用本命法寶給打沒了,真是氣死我了,當(dāng)時背著那個半點沒有氣餒的劉志茂,一個人劃船過去,在那邊默默流淚,哭也,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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