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沉默了一會,“你愿意給我?”。
“當然,只要你從了我,這三條魚都給你”,老黑低聲道。
“滾”,嘶啞的聲音怒喝。
老黑冷哼,“別不識好歹,沒有我罩著你,就憑你不穩(wěn)定的戰(zhàn)氣,根本沒辦法在這星河中生存,更別說挖焢礦了,這些魚只要經(jīng)常吃,肯定能穩(wěn)定你的戰(zhàn)氣,甚至讓你傷勢恢復,只要你跟了我,這些你都有”。
“給我滾”,嘶啞的聲音怒道。
老黑轉身離開,“這么丑,除了我,誰會要你,你就等著死在星河吧”,說著,聲音遠去。
木屋內,一道人影坐在角落里,看不見樣貌,只有一雙眼睛很漂亮,隨著星辰斗轉,銀色光芒掃過灘涂,掃向木屋,人影連忙低頭,不敢面對那銀色的光芒。
待銀色光芒轉移開去,人影轉頭看向木屋另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張破爛的床,由砂礫硬化而成,床上躺著一個人,生死不知,胸口還插著一柄劍,就這么躺在床上。
人影始終盯著床上那個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亮的星辰自灘涂另一側升起,照亮了星河邊,也照亮了灘涂上那無數(shù)破舊的木屋。
人影對著床上那個人整整看了一夜,直到外面亮光灑落,才咳嗽幾聲,走出木屋。
當外界光芒越來越淡,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人影回到木屋,又坐在角落里呆呆望著床上那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想清楚沒有,我今天又抓到一條魚,加上昨天的三條,足足四條魚,就連監(jiān)察看到都眼紅,全給你,怎么樣?”。
人影將自己蜷縮起來,發(fā)出有氣無力的聲音,“滾”。
“臭女人,都毀容了還裝清高,以前的你別說四條魚,就算四十條魚也不是我可以碰的,但現(xiàn)在你不過就是個丑女人,連那些廢物垃圾都看不上的丑陋怪物,有什么可清高的,你自己想清楚,活著還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別指望有人會帶你走,那些人自身都難?!?,罵罵咧咧的,大黑走了。
人影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依然呆呆望著床上。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時間一天天過去,人影就那么一天
天看著床上那個人,好像能把他看活過來。
十天后,灘涂上,那些住在木屋內的人全都排好隊,在上繳著什么。
遠處,一個年輕人抱著雙臂,看著那些人,目光帶著強烈的厭惡。
“江叔,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種困境?”,年輕人問道,語氣相當不爽,他正是夏笙,夏易的私生子。
說起來,他命運也算坎坷,身為夏易私生子,卻從未進入過夏刀大陸,被夏易單獨仍在外面不管不顧,直到夏九幽將夏易其他兒子殺光,他才被想起來,不過依然沒有被夏易在乎。
南源從理事會退下后,夏家一時無人,夏易才想起這么個私生子,將他扔去理事會代表七字王庭,也算做做樣子。
那個時期是夏笙的人生巔峰,他接觸到了各個大人物,甚至有資格與一統(tǒng)內外宇宙的陸盟主對話,他真的見到了光明,躊躇滿志,打算利用理事身份建立自己的勢力,擴張影響力。
然而隨著宇宙大變,老祖宗夏戟跟隨樹之星空那些人,七字王庭徹底分裂,理事會名存實亡,他被迫返回夏家,如今時過境遷,只能待在這么個垃圾地方。
“少爺,小點聲,別被家主聽到”,江叔低聲警告。
夏笙不屑,搖了搖頭,家主?夏易早就不是家主了,如今的夏家只能由夏戟老祖宗管,夏易負責這整片灘涂,他之所以來這,也是因為夏易。
有時候他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夏易的兒子,而是夏戟老祖宗的私生子該多好,當然,也只是想想。
最可惜的就是理事會沒了,否則他不至于混成這樣,如今取代理事會的權力機構可不是他這種人可以進去的,就連那個便宜父親夏易都沒資格。
“怎么這么少?”,一聲厲喝。
夏笙與江叔看去。
只見一個全身裹著黑布的人彎著腰,咳嗽著,發(fā)出嘶啞的聲音,“我,我會盡力的”。
“盡力?這個月就要到期了,如果還這么少,就把你丟去前線戰(zhàn)場”。
那個裹著黑布的人連連點頭。
夏笙皺眉,“這種充數(shù)的不要再帶來了,一看就受過重傷,戰(zhàn)氣不穩(wěn),根本沒辦法采集焢,浪費精力”。
“是,少爺,這個月后就把她扔去前線戰(zhàn)場”,江叔道。
一天的時間再次過去,當星辰光芒黯淡,所有人下意識遠離灘涂,返回木屋,唯有少部分人留在星河邊,雙目赤紅的盯著河中。
裹著黑布的人朝著木屋走去。
忽然的,一聲慘叫傳來,不少人看去,只見星河邊的灘涂上,一個人身體斷成兩截,血水染紅了地面,甚至染紅了周邊星河的水,朝著四周擴散。
這一幕讓原本還打算留在灘涂便抓魚的人心驚膽顫,下意識又后退了不少。
大黑也在其中,他這幾天運氣好,抓了好幾條魚,不過離預想的還差一些,眼見有人被咬死,他不僅沒怕,反而更加猙獰,腦中想的都是那個女人。
他要得到她,雖然她現(xiàn)在很丑陋,但曾經(jīng)的她光芒萬丈,是他的夢想,不管怎么樣都要得到一次。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