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可操作的空間,其實就是通過非常規(guī)手段,留住張巍然。
比如,故意制造一個民事糾紛,讓張巍然成為案中人,然后,限制張巍然出境。
可問題是,青山市公安局的報告,已經(jīng)交到省人大,省人大也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真那樣搞,相對于對著省人大貼臉開大。
這種事,但凡有一點政治敏感性,也做不出來。
“那只能等了?!?
“還不能催?!?
宋思銘嘆了口氣,說道。
“是呢,不能催,也不敢催。”
“即便有一天,張巍然真的出逃了,那也是青山市公安局的責任,誰讓你青山市公安局沒再提前一周打報告,你要是再提前一周打報告,領導肯定趕在張巍然出逃之前批了。”
閆勝利自嘲地說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就是現(xiàn)實。”
說完這句話,宋思銘突然想起了陳珊。
陳珊是省人大常委會的副主任,很可能知道一些內(nèi)情。
可是,考慮到陳輝剛剛搞出的那一鍋,作為母親的陳珊,肯定也是焦頭爛額,宋思銘又不好意思打擾陳珊。
正糾結(jié)著,手機響了起來。
宋思銘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瞄了一眼來電顯示,馬上變得嚴肅起來。
“是省人大常委會的陳珊副主任。”
宋思銘告知閆勝利。
“省人大陳副主任?”
閆勝利本能地懵了一下。
他和宋思銘可正聊著省人大,還沒聊完,省人大的領導就來電話了,這給他一種被監(jiān)聽了的錯覺。
但宋思銘很清楚,這就是一個巧合。
“陳主任?!?
宋思銘恭敬地接起電話。
“陳輝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陳珊開篇問道。
“知道了?!?
宋思銘回答道。
“發(fā)完那封信,他就把我拉黑了,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
陳珊對宋思銘說道。
“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陳輝可能就是想清靜一段時間。”
宋思銘安慰陳珊。
“我也是這么想的,二十好幾的人了,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陳珊頓了頓,接著說道:“他可能會聯(lián)系你,如果他聯(lián)系你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聯(lián)系我?”
對于陳珊的猜測,宋思銘多少有些難以理解。
陳珊主動解釋道:“那天,從王寨鄉(xiāng)離開之后,我和陳輝聊了很多,主要的話題都圍繞著你,陳輝坦然,是你改變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改變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沒這么夸張吧?”
宋思銘不敢相信。
“就是這么夸張?!?
“因為家庭問題,陳輝從小都對這個世界抱有敵意,他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惡意,沒幾個真正的好人?!?
“他之所以屢次三番地找你的麻煩,就是因為潛意識告訴他,你是有問題的?!?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過往那些認知,在你身上根本行不通?!?
“他決定從頭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這個世界,對待這個世界,那封公開信實際上是他跟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陳珊嘗試著分析陳輝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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