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從前都不買的,就今天買了,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
她沒動那包核桃酥,瞥見他面露猶豫,仿佛有什么話想說。
"夫人,其實我——"他還在思考措辭。
沈桑寧輕哼一聲,盡量平靜道:"你不會要納妾吧我還沒有嫡出子女,目前是不會同意的,請你再等兩年。"
裴如衍眸光僵住,沉下聲問,"我何時要納妾了"
"那你要說什么"她故作淡定,一邊書寫著開店計劃。
裴如衍卻一把攥住她的手,"你方才為何那么說"
沈桑寧起身,直視他,"我那么想不正常嗎,你日日去青樓。"
他忽地松手,溫聲解釋,"我是去談事的。"
沈桑寧笑了,"哦,那你告訴我,泱泱是誰"
"央央"裴如衍看著她,毫不躲閃。
她沒好氣道:"趙泱泱,你不認識嗎"
裴如衍目光變得疑惑,"你為何問起她我與她并無瓜葛。"
"沒有瓜葛可你問的,不是她是誰,而是問我為何問起,這代表你們很熟悉不是嗎"沈桑寧覺得好笑。
她問完,只見裴如衍緊抿唇瓣,而后低沉道——
"今天我看見你的馬車路過,剛才是在想要怎么同你解釋出現(xiàn)在煙雨樓,我不知你為何問起趙泱泱,但我與她的確不熟,曾經(jīng)我在金陵王府暫住過,那時候,她是照顧我病期的丫鬟,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么生情的啊。
沈桑寧心下了然了,不想再同他做無謂爭執(zhí)。
男人不想承認的時候,打死都不會承認,但是處處又都能透露出真相的細節(jié),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沈桑寧提起筆,冷漠道:"你出去吧,我還要畫圖。"
他卻一動不動。
就這么僵持著,她根本沒法專心,于是不耐道:"你不能去忙自己的事嗎"
她抬頭,觸及裴如衍疑似落寞的神色,心里更不舒服了。
恰在此時,樊舅母見門開著,就走了進來,"啊喲,寧寧啊,你怎么能這么同世子說話呀!不就一個女人嗎,世子喜歡就喜歡了,這也值得你們吵啊"
裴如衍面色冷峻,"我不喜歡!"
他出聲的同時,沈桑寧也不客氣地看向樊舅母,"您怎么偷聽我們說話呢!"
"什么偷聽不偷聽的,你門開著呢,"樊舅母理直氣壯,"寧寧,你懂點事兒嘛,納妾算什么大事啊。"
"舅母聽不懂人話嗎"裴如衍面帶薄怒。
樊舅母見他變臉,霎時噤聲。
"請出去,"他沉著臉,克制著沒讓自己大聲說話,"帶上門。"
樊舅母嚇得跟鵪鶉似的,點點頭,走出去關(guān)上門。
沈桑寧心里有氣,將筆摔在桌上,圖紙濺上墨漬,"你怎么不出去"
裴如衍收斂臉色,認真道:"此生,我絕不納妾,也不會喜歡別人。"
這兩句話,都不是第一次說了。
沈桑寧不敢再輕易相信他的承諾,否則下一次,她可能不止像今天這樣,只是少吃點飯的問題了。
門外,陳書的聲音響起:
"世子,少夫人,金陵王府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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