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將表面是個沉得住氣的,遇事卻容易沖動,但他愛兵惜兵,只是有一點,他幼時經(jīng)歷過饑荒養(yǎng)成了重口腹之欲的毛病,這一點你需得盯著些,莫要叫人鉆了空子。"
那時她覺得父親對四人的評價很精準,可死過一回后,她懷疑了很多人,包括冷三他們,他們今日的表現(xiàn),讓衛(wèi)清晏生出一絲愧疚。
想到隨她戰(zhàn)死在黃沙嶺的常副將,愧疚變成了自責。
當年太子帶人接手烏丹邊境,常副將便是因性情沖動與廢太子的人起了爭執(zhí),惹得廢太子極為不悅。
擔心太子報復,她才決定將常副將帶在身邊,一起回京復命。
父親教導猶在耳,貪吃的常副將卻餓著肚子戰(zhàn)死了,衛(wèi)清晏每每想起心里便澀的厲害。
若當日她沒帶常副將,是不是他就不會死。
"莫難受,那些跟著你的人定然不后悔跟著你。"時煜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將人輕輕攬靠在他身上。
雖不知衛(wèi)清晏想的是常副將,大抵也猜到她是因為護國軍的事,想到了那些隨她戰(zhàn)死的兄弟。
衛(wèi)清晏自也明白,軍中兒郎戰(zhàn)死沙場是歸宿,她嘆了口氣,"大抵是天意吧。"
原定的是杜學義跟她回京,若跟她回京的是杜學義,死的便是杜學義,只怕方氏的命丟得更早,甚至笑笑也……
意識到自己多愁善感了,衛(wèi)清晏忙拉回思緒,"稍后你可要同我一起過去"
時煜一本正經(jīng)道,"我腰閃了,不便出行。"
小鬼既然要借他名頭造反,怎么可能不派人來容王府,外面的局,皇上交由小晏去平,府中事便由他來處理,安好小晏后方。
嗯,他要做小晏身后的男人。
思及此,時煜竟莫名生出一種自得來。
衛(wèi)清晏明白他用意,但他這個借口,實在是……抬眸嗔他一眼,閃沒閃,旁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戲還沒演夠,回頭讓人給你搭個戲臺,讓你好好演上幾日。"
時煜彎腰低頭在衛(wèi)清晏唇上輕啄了下,"夫君只演給你一人看。"
衛(wèi)清晏,"……"
這會腰咋不疼了。
門口的暗衛(wèi)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幾日這房間都似被王爺用蜜腌制了,空氣中都能聞到甜絲絲的味道。
被時煜鍛煉了幾日,衛(wèi)清晏覺得自己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面不改色將人推開,朝門外喚道,"進來。"
不用她問,暗衛(wèi)進來便回稟道,"皇宮西雀門的守將是景郡王的人,已經(jīng)放了不少私兵進去,冬藏也跟著混進去了。"
說完,見兩人沒有指示,麻溜地跑了,單身漢實在受不住那甜膩味。
"父皇登基這些年還算勤政愛民,對官員也算寬厚,他們?yōu)楹芜€愿跟著小鬼造反。
且這造反造的實在沒有多少勝算,敗了便是誅九族的下場。"
時煜知道衛(wèi)清晏這不是不解,她是在憐憫那些官員的家眷親族,或許他們什么都沒做,就得跟著丟命。
可跟著小鬼造反的官員都不憐惜自家人,小晏憐惜又有何用。
"小鬼握了他們把柄是一方面,最重要權(quán)勢禍人心。"
走到隔間,將破煞拿了出來,遞給衛(wèi)清晏,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叛軍已入宮,將軍該出發(fā)了。"
話音落,便見墨義在門外現(xiàn)身,單膝跪地道,"景郡王謀逆,已帶叛軍入宮,陛下被困皇宮,還請護國將軍前往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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