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郡守憤怒至極,"林將軍,下官這就派人去找那女子,或許其他女子也都是被她用如此手段害的。
怪不得下官沒有與之相關(guān)的案件,若這些姑娘都是和小女一樣被算計,家里人哪里會報案,真是狡詐狠毒。"
林蘭亭凝眸看著他,一時竟分辨不出,楊郡守是真糊涂至此,還是太擅長偽裝。
沉聲道,"先將這邊處理好再回城,本將不想今晚還在山上喂蚊子。"
楊郡守得了令,只得催著官差們快些處理,眼底有沉重的痛色,和一抹不易覺察的焦灼。
林蘭亭看了眼隨從,示意他將這邊的情況,事無巨細(xì)告知蕭之安。
實則是告訴衛(wèi)清晏他們。
聯(lián)想到衛(wèi)清晏會玄術(shù),他不難猜出,蕭之安先前命人送來的消息,是衛(wèi)清晏給的。
否則,蕭之安不會那么快就查到那些的。
林蘭亭的護(hù)衛(wèi)送消息來時,衛(wèi)清晏正同楊夫人說話。
早一個時辰前,楊夫人身邊的丫鬟向蕭之安的隨從打聽,幾位貴客的口味。
蕭之安知道后,讓隨從告知對方,隨意弄些菜便好,他們趕路辛苦,想早些休息。
楊夫人便識趣地親自帶著人,將晚膳送來了他們的院子,一番客套后,衛(wèi)清晏賞了她一套玉石頭面。
楊夫人十分歡喜,一番感激后,臉上染上一層悲痛,"我家靈兒最是喜歡這些,若她還在,看到殿下的賞,不知該有多歡喜。"
"靈兒是"衛(wèi)清晏狀似隨意問道。
"她是我家老爺和前頭姐姐的孩子,十分乖巧聰慧,可憐出嫁的年紀(jì),一場病就去了。"
楊夫人用帕掩面,壓了壓眼角,跪下道,"瞧我,想起孩子一時心痛沒忍住,還請殿下恕罪。"
"起來吧。"衛(wèi)清晏嘆道,"你為母之心,本宮能理解,確實是可惜了。"
楊夫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命人關(guān)了門窗,低聲問身邊丫鬟,"阿滿,你說他們是不是看出來了"
被換做阿滿的婢女,凝神聽了聽,確定附近沒人,才低聲回道,"三年了,尸體就算沒有腐爛,也再難辨出容貌,您不要自己嚇了自己。"
"可是除了一開始悄悄跟著老爺過去的,后面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邊,不知眼下究竟是何情況,阿滿,我心中實在不安。
聽說那大魏的皇太女,會些玄門術(shù)法,會不會她是看出了什么,才想著要來府中住"
"可你剛剛試探了,她并不知道靈兒小姐,會來府中也不奇怪,梧桐貧瘠,沒什么好客棧,貴人們吃不了苦才是正常的。"
想了想,她又道,"若您實在擔(dān)心,可要奴婢去尋他"
楊夫人按了按眉心,搖頭道,"別,先別輕舉妄動,一切等老爺回府,問明那邊的情況再說。"
阿滿見她神色疲憊,擔(dān)憂道,"夫人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府醫(yī)過來"
提到府醫(yī),楊夫人提醒道,"你去警告他一聲,嘴巴閉緊些。"
一陣寒意突然從后背竄起,她抱了抱胳膊,"許是著涼了,有些冷,先給我拿件披風(fēng)來。"
可披風(fēng)披在身上,楊夫人還是打了個寒顫,后背似有一雙陰惻惻的眼睛盯著她,她轉(zhuǎn)頭,卻什么都沒有。
可扭過頭,后背那種陰森涼意再度襲來,她頭發(fā)發(fā)麻,脖子一寸寸扭向阿滿,"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阿滿也是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胳膊已是起了雞皮疙瘩,嘴上確實安撫道,"您別多想,府里有陣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jìn)不來的。"
"是啊,進(jìn)不來的。"楊夫人重復(fù)著,好似在安慰自己,"是我多想了,若有什么,怎會等到現(xiàn)在。"
嘴上是這樣說,可還是讓阿滿喚了兩個婢女進(jìn)來陪著,才讓她去找府醫(yī)。
可沒多久,阿滿跌跌撞撞跑來,"夫……夫人,府醫(yī)……府醫(yī)瘋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