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子床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引人遐想。
東廂這邊只住了顧錚和池皎皎,但屋子不隔音,要是動靜鬧太大被其他人聽見,小兩口明天也沒臉出去見人了。
顧錚抱起池皎皎,讓她背對著自己,兩人坐在床邊繼續(xù)。
主動權(quán)被交到了池皎皎手上,由她控制節(jié)奏。
可她的雙腿踩在地上軟得像面條,隨意動了幾下就沒了力氣,身后人喟嘆,隨即腰間握上來兩只粗糙火熱的手掌。
顧錚大刀闊斧,氣勢如虹,仿若馳騁疆場的將軍,破開一城不算,又重重破開深處腹地的第二城,掠奪他的戰(zhàn)利品。
池皎皎便是那個戰(zhàn)利品。
起伏沉淪間,她瞥見書桌上擺著的塑料鏡子,本來是想睡前照鏡子涂點(diǎn)潤膚油的,可這會兒,鏡子里映出的卻是兩個交疊纏綿的人影。
男人肩膀?qū)掗?小麥色肌肉鼓起,將女人環(huán)抱在身前,就像擁著一團(tuán)奶油香甜的棉花。
白與黑,柔和剛,在這一刻融為了一體。
池皎皎被鏡子里的畫面刺激到,渾身一緊,止不住顫栗。
顧錚頸側(cè)青筋都脹起來了,額頭抵著池皎皎光潔的后背,沉沉低喘。
他驀地將池皎皎拉起轉(zhuǎn)過來,如同抱孩子般把她抱起,雙臂從她的腿彎下穿過。
這下架子床不再發(fā)出吱嘎聲了,可隨著走動,地面卻印出深淺不一的痕跡。
池皎皎后悔了,后悔這么快就把顧錚的腿給治好。
紅著耳朵躺在床上任她為所欲為的悶葫蘆,和現(xiàn)在這個變著花樣折騰不知疲倦的男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明明出力的是顧錚,她依舊累得渾身酸軟,幾乎快在顧錚身上掛不住,啞著嗓子告饒:不要了……好累……
顧錚愛憐地吻掉池皎皎鼻尖的汗珠,喉嚨沙啞,好,很快。
兩人意外發(fā)生的第一次是身不由己,而這一次則是水到渠成,情難自抑。
結(jié)束時,外面天已經(jīng)黑透了,空中高懸一輪皎潔的圓月,隱約還能聽到其他屋子里傳出的呼嚕聲。
躺回床上,顧錚將池皎皎摟在懷里,感受著那股飄飄然的余韻,從身到心的滿足。
池皎皎不想跟他貼著,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抱在一起多難受啊。
顧錚知道小媳婦愛干凈,親了親她的臉,立馬起身去套褲子,你躺著,我去兌點(diǎn)水給你擦洗。
說是兌水擦洗,男人回來的時候卻把浴桶給搬進(jìn)屋來了,然后腳步輕快迅速地從灶房提來幾桶水倒進(jìn)浴桶。
池皎皎隨手找了件衣服圍在胸前,走過來,這么晚了哪來的熱水,沒把其他人吵醒吧
顧錚搖頭,溫和嗓音帶著事后獨(dú)有的喑啞性感,灶上剩了半鍋,又添了一桶燒的,你不是喊腰酸腿酸么,泡個熱水澡舒服。
池皎皎踮起腳尖笑著在他下巴上啄了口,粉面如花,腰酸腿酸還不是因?yàn)轭櫊I長太能干了,不過看在你這么貼心的份上,原諒你了。
她玩耍似的輕輕撫過男人健壯的胳膊,突發(fā)奇想道:要么,你跟我一起洗吧
顧錚眼眸一黯,捉住她的手,別鬧,再不洗水冷了。
對呀,別浪費(fèi)這么多熱水,反正浴桶夠大,坐得下我們兩個人。
池皎皎說著率先去掉圍著的衣服,踩小凳子跨進(jìn)浴桶坐下,然后去拉顧錚的手,軟聲道:很舒服的,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