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垂下眼簾,不想看到沈一鳴此刻強顏歡笑的樣子。
那幾天上火,嗓子不舒服。恩寧說。
上火還吃麻辣燙,只會更上火。
吃完辣,嗓子松快一些。恩寧說。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以毒攻毒嗎沈一鳴笑起來,趁機擦去眼角的濕潤。
我挺高興的!沈一鳴靠著椅子,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晃著腿。
高興什么恩寧問。
這是我們第一次心平氣和說話!沈一鳴抬頭看一眼四周,這里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恩寧無語。
深吸一口氣,歸正傳,你是真的想害死我
怎么可能沈一鳴抖著腿,用指甲摳著窗臺上一只已經死去螞蟻。
那你為什么給草莓老師轉交刀片又為什么讓護工在我的藥物里混入安眠藥恩寧問。
沈一鳴玩螞蟻的動作僵住,過了幾秒,吹了一口氣,將螞蟻吹飛,雙手托腮,看著窗戶那邊的恩寧。
刀子很短,里面有彈簧,會回彈!就算受傷,也死不了。
恩寧的唇角繃了繃,看我受傷,奄奄一息,很解恨吧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沈一鳴話說一半,忽然僵住。
什么逼不得已有人威脅你是誰指使你恩寧急聲問。
沒有。是我討厭你!想看你受罪!
沈一鳴!殺人罪不會輕判,你想你一輩子就這樣畫上句號嗎就算你了無牽掛,總要考慮考慮你的父母吧
離開楚黎川吧,他會害死你。
沈一鳴說完這句話,放下話筒,對恩寧打了一個口哨。
還像曾經在紙醉金迷的酒場那般桀驁不馴。
恩寧不住拍著窗子,讓他拿起話筒。
沈一鳴舉著雙手,沒有再拿起話筒的意思,按鈴叫了警員過來。
警員押著沈一鳴回去。
沈一鳴,沈一鳴!恩寧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沈一鳴微微回頭,無聲地對恩寧說了句,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說完,他又打了一個口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著警員離開了。
他被送回牢房。
曾經風光一時的沈家太子爺,也沒能逃過被欺凌的下場。
他被一群囚犯圍著踢踹,等他們打累了,他坐在漆黑無光的角落里。
一條腿支著,手臂無力地搭在上面,仰頭看著拳頭大的通風口,陽光在排風扇的轉動下忽明忽暗。
他耷拉著腦袋,慘笑一聲。
他沈一鳴這輩子渾渾噩噩半生,沒想到還能有個兒子。
值了!
當他看到松松照片那一刻,他就知道,松松是他的兒子。
松松和他長得太像了!
對方讓他用恩寧的命,換松松一條命。
他想兩個人都保住,在給獄警刀子時,換掉了對方準備的匕首。
如今他進來頂罪,對方應該會放松松一馬。
恩寧走出監(jiān)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楚黎川問她,他們都聊了什么
恩寧不知道怎么說。
看著楚黎川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在夕陽的余暉下,份外耀眼。
沈一鳴為何說,楚黎川會害死她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楚黎川而起
恩寧搖搖頭,又讓楚黎川帶她去了女囚監(jiān)獄。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