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在回蕩,玄袍老者軀體如枯木般崩碎飛灑,其元神被一抹劍氣掃中,爆碎為光雨。
又一位玄幽境大能斃命!
水容老道死的定不甘心,也很屈辱。
夜落眼神異樣。
在龍虎道山,最仇視和忌憚的便是星穹煉神術(shù)。
若不是打不過九極玄都,龍虎道山那些牛鼻子早去毀掉星穹煉神術(shù)這門傳承。
無他,在這門神通的壓制下,龍虎道山最強大的禁術(shù)神魔之怒完全成了擺設(shè)!
咔嚓!
而就在夜落感慨之余,一道震天的爆碎聲響起。
就見戰(zhàn)場中,蟒袍男子手中的黑色大戟斷裂,而他整個人被一片無匹璀璨的劍氣籠罩,軀體頓時被絞碎成無數(shù)血塊。
血霧蒸騰,染紅虛空。
一位玄幽境大能再次暴斃!
這一切發(fā)生太快,那玄袍老者才剛死,這蟒袍男子就遭受到蘇奕的擊殺,轉(zhuǎn)瞬伏誅!
那血淋淋的一幕,刺激得那彩衣女子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身影砰的一聲化作無數(shù)絢麗光霞,朝遠處洞口掠去。
魔血破禁術(shù)!
摩云妖門的一門神通,一經(jīng)施展,可身化萬千,遁空而去,令人琢磨不透,難以阻止。
就見蘇奕深邃的眸泛起一抹銀燦燦的光霞,似有皎潔的神月在瞳孔中浮沉。
剎那間,就被他識破虛妄,洞察幻象,撲捉到了那彩衣女子的真身。
唰!
幾乎是同時,一道丈許長的匹練劍氣憑空乍現(xiàn),如裁天之刃般,泛著虛幻的光,從彩衣女子身上一閃而過。
獬豸一脈的‘月靈真瞳’……
彩衣女子美眸睜大,寫滿了苦澀,早聽聞玄鈞劍主通曉萬道,精通諸天萬法
,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透著不甘的聲音還在回蕩,彩衣女子軀體倏爾四分五裂,暴斃當(dāng)場。
這一切,的確很可怕。
無論是來自龍虎道山的玄袍老者,還是這來自摩云妖門的彩衣女子,兩者所動用的禁術(shù),皆堪稱大荒中的頂級秘法。
擱在尋常,別說是同境人物,就是比他們強大的對手,也根本攔不住他們。
可這次不同,他們的對手是蘇奕。
是前世曾獨尊于大荒,被尊稱為萬道之師的蘇玄鈞!
其掌握的秘術(shù)神通,足可以輕松克制這等禁忌秘法!
至此,四位分別來自九星劍山、青雷神宗、龍虎道山、摩云妖門的玄幽境大能,皆斃命當(dāng)場。
這已經(jīng)不足以稱之為激烈的混戰(zhàn),因為蘇奕縱使以一對五,根本不曾負傷,且滅殺對手時,摧枯拉朽,干脆利索,霸道無邊!
嚴格而,可視作是蘇奕單方面的碾壓!
這一幕,若被世間皇者見到,注定非驚得瞠目結(jié)舌。
畢竟,玄幽境存在,已立足于當(dāng)世巔峰,每一尊皆可視作是一方巨頭,足以震爍一個世界,令億萬修士顫抖。
可夜落卻并不感覺奇怪。
因為在他心中,師尊本就是無敵的!
哪怕如今轉(zhuǎn)世重修,也絕非那些玄幽境角色可以匹敵!
濃稠的血腥在彌漫。
場中已只剩下火堯一人在負隅頑抗。
只不過和最初時相比,火堯此刻的模樣簡直是慘不忍睹。
他披頭散發(fā),遍體鱗傷,渾身染血,那慘白的面龐上寫滿了驚懼和慌亂。
眼見蘇奕再度殺來,火堯似徹底崩潰般,嘶聲大叫道:師尊,當(dāng)初是您從那一處先天火源中帶我離開,也是您一手將我?guī)Т?您曾說,我和您的孩子一樣,視如己出,如今……您真要殺了弟子嗎
聲音嘶啞,已滿是惶恐和哀求的味道。
砰!
蘇奕斬出的掌指倏爾一頓,化作鎮(zhèn)壓之力,火堯直接跪坐在地,軀體都因劇痛抽搐起來。
可他卻顧不得這些,顫聲乞求:師尊,弟子知道錯了,您無論如何懲治弟子,弟子統(tǒng)統(tǒng)接受,只求您別殺我,別殺我好么
他顫抖嘴唇,染血的長發(fā)披散臉頰上,跪在那,仰頭看著蘇奕,眼眶有淚水流出,不知是悔恨,還是恐懼。
最初時,火堯何等不可一世,睥睨張揚。
可此時的他,卻卑微如階下囚,伏地痛哭,乞求活命的機會。
遠處的夜落見到這等一幕,內(nèi)心霎時變得無比復(fù)雜,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蘇奕神色淡然如舊,俯視著跪在身前的火堯,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轉(zhuǎn)世重修
不等火堯回答,蘇奕已自顧自道:因為我前世的道途,有著諸多缺陷,才會毅然舍棄前世一切輝煌和成就,選擇從新開始。
我當(dāng)年壓制你的修為,便是不忍你重蹈我的覆轍,不愿你在以后沖擊玄合境時,輸一個滿盤皆輸。
可現(xiàn)在看來,終究是我害了你,非但沒能幫你斬除心魔,反倒讓你恨我入骨,反目成仇!
呵,師徒相殘,何其諷刺!
說到這,蘇奕一直淡漠的眉梢間,浮現(xiàn)一抹深深的自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