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羽化境有多厲害,我不清楚,但有朝一日,你的本尊若能踏足其上,我必將其踩在腳下!
蘇奕眼眸深邃,話語隨意,卻自有睥睨諸天之意。
呵,現(xiàn)在先別吹噓,你才歸一境而已,注定不可能在我之前踏足羽化境。
道臨傷勢很嚴重,已快要支撐不住,但他卻談笑自若,似渾不在意那一身的創(chuàng)傷。
而可以預見的是,這世間很快就會有踏足羽化境之人陸續(xù)出世,到那時,你觀主只能自求多福了。
道臨語氣平靜如初。
這樣的世道才有意思,若還和以前一樣,我無須重修,也可劍壓天下。
蘇奕笑了笑,說實話,我很期待你的本尊可以活著踏足羽化境。這番話,我也曾對鄧左那老牛鼻子說過。
道臨沉默,眼神復雜,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欽佩。
半響,他說道:論氣魄,我的確遜色你觀主一籌,我也很好奇,當踏足羽化之路后,你觀主是否能將我踩在腳下!
聲音還在回蕩,道臨再度出擊。
那堅狠果斷,淡看生死的姿態(tài),讓所有人都動容,心緒翻騰。
這就是九天閣掌教,能夠成為星空深處最頂尖的巨頭之一,絕非僥幸。
好走不送。
蘇奕袖袍鼓蕩,當空一振。
砰?。?
一股無匹的劍意如神虹掃八荒,當撞在道臨身上時,后者本就殘破不堪的道軀,轟然崩碎。
徹底形神俱滅!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混亂動蕩的天地,兀自有硝煙彌漫。
附近山河,凋零殘破,滿地瘡痍。
而天穹上,一縷天光大放,傾瀉蘇奕那一道峻拔的身上,讓其成為天地間唯一的焦點。
贏了!
這一場對決,無論是蘇奕,還是道臨,皆不曾借用外物。
在身陷絕境時,蘇奕選擇了渡劫破境。
道臨選擇了赴死而戰(zhàn)。
自始至終,兩者皆不曾毀約,去動用威能恐怖的寶物或者底牌。
這才是真正的大道爭鋒!
以各自在道途上的造詣,決一個高低勝負,分一個你死我活!
縱使魏山、孟長云等人,都很難去詆毀道臨。
縱使是天祭祀盧云,都不能指摘蘇奕!
這一戰(zhàn)若傳出,注定引發(fā)天下轟動,正如我之前所,可名垂青史,為后世萬萬代所流傳。
魏山感嘆,眉飛色舞。
前輩所極是。
孟長云深以為然。
冥王呆呆地看著那立足在天穹下的峻拔身影,心緒卻五味雜陳。
曾經(jīng)的同輩之人,卻變成了觀主,還成了自己的長輩……
這感覺,著實太難以說。
觀主……難道真的是不可戰(zhàn)勝的
盧云神色黯然。
他比誰都清楚,掌教為了這一天來臨,曾隱忍太久,付出不知多少心血去籌謀。
可到頭來,終究還是輸了……
忽地,盧云猛地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蘇奕靠近過來,不由心驚肉跳,道:勝負已分,觀主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蘇奕攤開一只手,道:戰(zhàn)利品。
盧云如夢初醒,連忙取出一塊玉簡,雙手呈上,還請大人收好。
玉簡是道臨所留,在開戰(zhàn)之前,他曾說過,蘇奕想要得知的答案,都記載于這塊玉簡內(nèi)。
蘇奕收起玉簡,轉(zhuǎn)身就走。
小魏子、老孟,我們走。
他負手于背,朝遠處行去。
魏山、孟長云和冥王皆跟隨其后。
直至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九天閣天祭祀盧云這才如釋重負般長松一口氣。
他心中喃喃:果然如掌教所,觀主不屑于將這一場仇怨波及到九天閣其他人身上。
而在九天閣山門內(nèi),凡是目睹這一戰(zhàn)的強者,皆神色黯然,垂頭喪氣。
同一時間——
蘇奕乘坐于一艘扁舟上,愜意地躺在了船尾處,拎出一壺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起來。
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鞏固一下才剛剛破境的道行。
孟長云在駕馭扁舟。
魏山和冥王父女則在低聲交談。
飛仙禁區(qū)。
一片幽暗荒蕪的灰色天地中。
偶爾會有一道仙光劃過天宇,比流星都璀璨和耀眼。
大地上,一片骨骸堆積的丘陵旁邊,道臨正在打坐,修復身上的傷勢。
之前,他曾歷經(jīng)一場惡戰(zhàn),和一群疑似生前是羽化境存在的逝靈激烈廝殺,以至于遭受重創(chuàng)。
快了,用不了多久,我便可真正踏入羽化之路!
道臨心中輕語。
忽地,他眉頭一皺,猛地咳出一口血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他神色明滅不定,怔怔許久,最終一聲苦笑,沒想到,窮盡漫長歲月的付出和隱忍,在界王境中,終究還是輸給了轉(zhuǎn)世歸來的觀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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