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燈佛主被蘇奕一只腳踩著,渾身動彈不得。
而蘇奕那俯瞰的姿態(tài),更刺激得他心生難的羞憤。
作為無定魔海深處最不能招惹的三位恐怖存在之一,他何曾被人如此對待
沉默片刻,血燈佛主皺眉道:若我之前直接動手殺你,會否就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不服
蘇奕笑起來,道,漁夫配合你們精心布局,讓我自投羅網(wǎng),而今你何嘗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頓了頓,蘇奕淡然道:這世上從沒有如果,一步之差,生死之別,管你有滔天能耐,可如今在我的識海中,也不過是任憑拿捏的獵物而已。
血燈佛主怔了怔,搖頭笑嘆道:機(jī)關(guān)算盡,卻抵不過如你這般一個變數(shù),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概莫如是。
旋即,他抬眼看著蘇奕,道:既然已有穩(wěn)贏把握,為何不干脆利索殺了我
蘇奕道:再等等。
再等等
血燈佛主眼瞳收縮,道,這是……何意
蘇奕似笑非笑道:真以為我沒看出,眼前的你只是一道分身
血燈佛主頓時沉默了。
不把你的本尊一并殺了,我可不甘心。
蘇奕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識海中涌出一條條神魂鎖鏈,將血燈佛主捆縛禁錮,帶到了九獄劍之前。
面對靜靜懸浮在那的九獄劍,血燈佛主渾身顫抖,產(chǎn)生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這是仙劍不對!縱使末法時代最強大的‘太宇劍’,都不見得有此劍那般恐怖……
這究竟是怎樣一把道劍難道是諸神遺留于人間的神器
血燈佛主瑟瑟發(fā)抖。
在他生前,曾有幸遠(yuǎn)遠(yuǎn)目睹過太宇劍的神威,一劍之下,裁斷天宇大幕,星沉月墜,數(shù)位踏足仙道的恐怖存在,都在剎那間灰飛煙滅!
那等威能,恐怖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故而,太宇劍又被稱作末法時代第一仙兵!
可是和眼前這把纏繞著一層層神鏈的道劍相比,血燈佛主能夠清楚感受到,此劍雖寂靜不動,可僅僅只是氣息,都不遜色于太宇劍!
這讓血燈佛主都有懵掉的感覺。
當(dāng)今世上,仙道永絕,人間再無真仙。
可這只有歸一境修為的年輕人身上,竟似是攜帶有一件比之仙兵都不逞多讓的神器!
此子究竟是誰
為何既能掌控輪回,又?jǐn)y帶有如此禁忌的一件道劍
還不等血燈佛主想明白,他眼前一黑,被九獄劍的氣息徹底鎮(zhèn)壓,失去意識。
……
天穹下,大戰(zhàn)還在激烈上演。
華景和流螢二人聯(lián)手,死死把松鶴牽制住,讓其無暇他顧。
臨河佇足在蘇奕不遠(yuǎn)處,手托一個黑色缽盂,環(huán)顧四周,嚴(yán)陣以待。
松鶴,大勢已去,你再負(fù)隅頑抗,等血燈佛主奪舍成功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華景殺氣騰騰,他身影高大,揮動青銅短矛,戰(zhàn)力驚世。
換做我是他,也注定不甘心放棄,畢竟,傳聞中唯有輪回的力量,可以打碎我們身上的詛咒力量,面對這等萬古難逢的機(jī)緣,誰會甘心就此罷手
流螢幽幽一嘆,似感同身受般,充滿感慨。
可她在出手時,則毫不手軟,一條火紅長鞭如若火龍狂舞,鞭撻山河,霸道凌厲。
松鶴臉色鐵青,一不發(fā)。
他心中實則已萌生退意。
機(jī)緣再好,可若沒命了,一切都將成空。
必須盡快去見一見紅云真人,也只有真人出手,或許才能逆轉(zhuǎn)乾坤。
松鶴深呼吸一口氣,正欲撤退。
一直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臨河忽地沉聲道:事成之前,斷不能讓松鶴逃了,萬一真把紅云真人招惹過來,注定將平生變數(shù)。
松鶴臉色頓變,厲聲道:若讓紅云真人知道,那等后果爾等怕是根本承受不??!
臨河笑起來,道:當(dāng)血燈佛主奪舍成功,便是紅云真人來了,也為時已晚!
交談時,華景和流螢加緊攻勢,根本不給松鶴任何逃遁的機(jī)會。
臨河,先把那些人殺了,以免出現(xiàn)變數(shù)。
忽地,流螢開口,矛頭指向魏山等人。
好。
臨河微微頷首。
他屹立原地不動,手中的黑色缽盂則騰空而起,帶起滔天的黑色神焰,朝魏山等人籠罩而去。
魏山、莊壁凡等人皆色變。
你們敢——!
松鶴聲如雷霆,他竟不顧負(fù)傷,轉(zhuǎn)身朝魏山等人那邊沖去。
轟!
華景的短戟怒斬,掃中松鶴,將其背部劃出一道血痕,差點就劈開。
可松鶴明顯不顧這些,催動青銅碎片,當(dāng)空一斬,直接把那一口黑色缽盂撞飛出去。
而此時,魏山、莊壁凡等人皆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逝靈的威勢太過恐怖,遠(yuǎn)超界王境范疇,之前他們就是逃走,怕都得付出嚴(yán)重的代價。
還好,這一擊被松鶴擋住了。
奇怪,你和這些當(dāng)世修士并無交情,為何要舍命救他們
臨河皺眉問道。
魏山他們也都很意外。
松鶴深呼吸一口氣,冷笑道:你們懂個屁!
呵,那我等倒也看看,你能否護(hù)住這些人。
流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