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江南岸和童無棣都嗤笑了起來。
江南岸一臉鄙夷地發(fā)出了身為一個反派該有的嘲諷,道:就算你的朋友,是這舊的客房部主管,都沒有用,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可能為了隨便什么人而更改,求知學院上下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自不量力妄圖打破規(guī)矩的人。
王風流沒有辯解,爭得了林北辰的同意之后,轉(zhuǎn)身就進入了舊大堂。
岳紅香湊到林北辰的身邊,低聲道:要不我們換一個酒樓吧。
呵呵,是啊,就該趁早換酒樓,畢竟這舊啊,不是什么人都能住進來,既然是來看熱鬧的,那就自覺一點,不要妄圖去和考生們競爭住所。
童無棣語中有些尖酸。
你們兩個夠了。
喬碧易怒聲喝止,道: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學姐,難道我們說錯了嗎
學姐,你別生氣,我們也是為了陳書友好嘛,不然一會兒因為破壞規(guī)矩被驅(qū)逐,豈不是更加糟糕。
幾個男書生面對暴怒的美女,立刻就矮了一頭,連忙賠笑解釋了起來。
咦南岸,那位是不是你哥哥
童無棣的臉上突然露出驚喜之色,指著舊大堂門口的一人,大聲地道。
是,真的是家兄。
江南岸也注意到了,連忙大聲地招手道:哥,我在這里……
一名身著求知學院制式書生服,頭戴四方巾的年輕人轉(zhuǎn)身看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緩緩走來,道:小弟,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
江南岸道:哥,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喬學姐,我們書山的年度優(yōu)秀學員之一,這位是我的書友童無棣……至于這位,他看了一眼林北辰,道:不太認識,不過他口氣大得很,說是在舊中有舊友,可以插隊訂房,剛才正在這里炫耀呢。
說著,又向喬碧易等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親哥哥江南潮,三年前求知學院開山門招考的第十八名。
嘶。
第十八名嗎太可怕了。
童無棣和布秋人頓時化作絕對稱職的捧哏。
不過他們的震驚,也不知偽作。
求知學院是面向整個洪荒宇宙招生,影響力在整個淚痣星系堪稱無敵,能夠在一次開山門招考之中進入前十八,簡直是妖孽一般的天才,才能做到。
這樣的入學成績,標志著以后絕對可以順利畢業(yè),晉入學士級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甚至成為碩士也不是不可能。
天才!
真正的天才!
周圍幾人看向江南潮的目光之中,立刻就戴上了敬畏和崇拜。
在下江南潮。
年輕學員彬彬有禮,向眾人介紹自己,道:些許成績,不敢提當年之勇,求知學院之中,天才云集,我進入學院三年,也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而已,諸位若是在這次招考中發(fā)揮出色,日后必然能夠與我相當。
說著,也對林北辰和岳紅香笑著點點頭,頗為溫和地道:這位書友可能不太了解舊的情況,此樓乃是求知學院所建,是學院的學生會在經(jīng)營管理,受教務處管轄,學院向來注重規(guī)矩,不許特例,因此認識熟人也無法插隊訂房,這位書友,如果真的有親友在舊中當值,我的建議是不要去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會給你的親友帶去麻煩,最后反而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系。
這江南潮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為人也很是溫和,并未有任何傲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嘿嘿,聽到了嗎
江南岸得意了起來,道:陳書友,這才是真正為人處世的智慧,你呀,差遠了,好好學一學吧。
和哥哥比起來,江南岸年輕七歲,顯然是輕佻浮躁了許多。
我想你們誤會了。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岳紅香,突然道:師兄并未說過,自己可以插隊訂房,就算是說了,也是因為第一次來這里,不懂這里的規(guī)則,這并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情,幾位既然都是苦學求知的書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刻薄我看,各位的書,也未見得真正讀到位。
林北辰訝然地看向岳紅香。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的說話。
是為了‘保護’自己。
林北辰心里喜滋滋。
江南潮連忙拱手賠禮,道:舍弟年少無知,修養(yǎng)不到位,語之間多有得罪冒犯,我這個做兄長的,在這里向兩位賠禮,多多見諒。
不必。
岳紅香并不領情。
她發(fā)怒的樣子,像是一只護崽的雌獸一般。
喬碧易也插入進來,道:就是,江南岸,童無棣,你們多多向南潮學長學習學習,未免心胸太狹隘了,我就看不起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家伙,一點兒胸襟都沒有。
江南潮看了一眼岳紅香,微笑著道:其實學院外的酒店,不只是只有‘舊’,還有其他幾家也不錯,幾位若是需要住處,在下可以……咦方老師,您怎么來了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教務處主任方支離急匆匆地趕來,連忙快步上去行禮。
方支離可是求知學院的耆宿,明星級的導師,用‘位高權重’、‘德高望重’這兩個詞來形容,那絕對是一點兒都不過分,不論是學問、人品,還是境界修為,都是整個求知學院中屈指可數(shù)的存在,是書帝院長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在整個淚痣星系之中,都有著極高的影響力。
江南潮雖然是小有名氣的天才,但面對這種擎天巨擘,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第一時間上前行禮。
同一時間,其他認出方支離身份的學員、考生們,第一時間彎腰行禮,神色尊崇已極。
原本頗為喧囂的舊外,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對著這位匆匆而來的白發(fā)長者彎腰行禮。
周圍一片人彎腰,宛如風吹稻穗,低下了一大片。
方老師,您這是……
江南潮道:學會是今日在舊值班的大管事,您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我能幫到您嗎
平日里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方支離,此時卻看都沒有看江南潮一眼,而是目光一掃,最后落在林北辰的身上,道:您就是林……陳北林同學嗎
語音之間,竟然帶著微微顫抖。
江南潮頓時怔住。
林北辰心中奇怪,暗道陳北林這個名字是我臨時編的,此人看起來身份地位不低,差一點兒一口叫出我的真名,神態(tài)又是如此的恭敬,好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正是在下。
林北辰回禮,道:老先生認識我
我認識……你的家長。
方支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在林北辰的身上打量,心里已經(jīng)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越看越覺得像,除了那位,還有誰能夠有如此天人之姿
小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做出邀請的手勢,道:請隨我來。
林北辰略微猶豫,道:也好。
在這位老人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濃濃的關心,和隱藏極深的激動,并沒有絲毫的惡意。
可以放心跟去。
江學長,喬書友,莫書友,在下告辭了。
林北辰對呆若木雞的其他人拱拱手,與岳紅香一起,跟著方支離一起離開。
方支離走了幾步,猛地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止步,看向大堂門口的眾人,輕輕一揮衣袖,道:忘記剛才的事情。
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散發(fā)出去,覆蓋了周圍彎腰的人,如微風般掠過眾人的發(fā)梢,旋即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臉上浮現(xiàn)出呆滯之色,緩緩地抬頭,心中納悶:奇怪,我剛才為什么要鞠躬呢
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具體是什么,卻又完全記不清楚了。
只有江南潮、江南岸、喬碧易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支離有意,并未受這股力量的波及,所以并未忘記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轉(zhuǎn)眼之間,林北辰等人進入了‘舊’的大堂,身影消失在遠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南潮滿臉都是震驚。
身邊的喧囂已經(jīng)恢復。
人群又變得熙熙攘攘,好似是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但記憶又是如此清晰,他看到德高望重的方支離導師,好像是如仆從一般,對那陳北林尊敬無比的樣子。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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