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關系變了,江夏無責任,無義務替他收拾。
偏偏,生活助理蕭達陪她在省城,張安是司機,陸靳霆從不許外人碰他私人物品。
從清溪谷出發(fā)省城,張安不知他具體待多久,兩個男人皆是未帶行李。
“陸靳霆?!苯膯舅?,“扮蠢落行李,淋雨發(fā)燒,你是生活低能兒嗎?你不是,你是想試探我底線?!?
男人脊背僵直。
窗外大雨初歇,烏云散去,天光白亮。
照入室內(nèi)卻白得慘淡。
映出她表情安靜極了,目光有穿透性。
“我不否認,我想靠近你?!?
江夏坐在床尾,沉默注視他。
她很久沒有長時間觀察過陸靳霆,認真去看他模樣。
清溪谷其實是一個轉(zhuǎn)折點,將四年分成兩個階段。
哥哥和——
敵人。
陸靳霆應也是有察覺,用古城修復來提醒她,證明自己從來未變。
是她。
視角變了,看他帶著厭恨的濾鏡,便只有不擇手段,凌暴兇橫。
好也是有目的,懷揣最大惡意。
江夏從不避諱事實,有王教授現(xiàn)證,她承認自己有偏見。
但即便偏見修正,她還是囚徒。
困在想逃離人的身邊,被他剝?nèi)バ呐K的溫度。
掙扎中,失去一個孩子。
一幀幀,一幕幕。
冰島的雪染著鮮血。
冷入骨髓。
“你還記得,清溪谷哭著拉帳篷的那位師兄嗎?”江夏突然問,“他受你影響,改換志向,考到齊省發(fā)改委,現(xiàn)在來處理陸氏建筑垃圾污染問題?!?
“我前天見到了?!?
陸靳霆面頰染著紅,浴袍衣襟未系住,蕩悠悠掛在胸膛,露出心口發(fā)紅的刀疤。
一片亮色,暖色,他陰郁,冷峻。
江夏以前總覺得他這副模樣,是威脅,強制的前兆。